陰帥聞言大奇,強撐著坐起來道:“這葬脈斷靈丹乃是不外傳的秘藥,江湖中就連知道這名字的都沒有幾個,你怎麼會如此熟悉藥性?”
他沒說出口的是,他自己平時也沒少用葬脈斷靈丹害人,自認對此藥還算了解,卻全然不知道那年輕人說的事情。
那青年卻似沒聽見陰帥的問話似的,自顧自道:“大個子,我剛才聽那個獄卒說你叫陰帥對不對,你這個名字可真奇怪!”
那青年畢竟幫他緩解了藥性發作時的疼痛,陰帥雖然不悅,卻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解釋道:“陰帥不是我的本名,是我在江湖上的綽號。”
“原來如此,我就說麼,這世上哪有這麼奇怪的名字……”那青年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又道:“那你的本名叫什麼,該不會真的姓陰吧?”
陰帥抬頭道:“問別人的名字之前,難道不該自報家門麼?”
那青年笑道:“哈哈,是我忘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叫翠驚風,翠綠的翠,驚動風雨的驚風,你要問我名字後頭的含義,我可就不知道啦!”
陰帥心道:“我問你名字背後的含義作甚?”越發覺得這年輕人夾纏不清,道:“我叫赫畢羅,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請安靜些讓我養傷。”
翠驚風倒也聽話,知道陰帥若不調息片刻,丹田之中的痛感便不會徹底消除。可是過了半晌,他又忍不住道:“大……赫畢羅,你的任督二脈被我封住了七成,現在雖然能運功,但是不宜太過,否則將經脈衝開,那痛感就又來了。”
陰帥聞言一驚,不敢再運功止痛,睜開眼道:“你到底是什麼來曆,就憑剛才這一手飛石打穴的功夫,我不該沒聽過你的名字。”
翠驚風笑得更是開心:“你是在誇我麼?不過剛才那什麼飛石打穴,也不算本事,就是我隨手一丟而已,要不是大個子你藥效發作,肯定能躲開!”
聽他的意思,竟是覺得陰帥不應該躲過他丟出的石頭,陰帥被對方如此看輕,微微惱怒。若是平時,陰帥早就出手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了,可今天種種情形之下,也由不得陰帥出手,隻得忍著怒意道:“嗬嗬,年輕人有些鋒芒是好的,可是若成了井底之蛙,就不太妙了。”
翠驚風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在這裏待了好幾個月,雖然過得不錯,但是從不出門,可真快成了你說的那個什麼……井底……井底什麼蛙了!”
陰帥本意是想讓對方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卻不曾想那翠驚風竟隻理解了字麵意思,心裏又是生氣,又覺好笑。他一生長於算計,因此遇到的人也多是城府深沉之輩,今天偶然遇到這樣一個青年,居然大感有趣,不怒反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離開這?”
翠驚風麵露苦惱之色:“唉,我是想走的,可一直沒機會跟小燁道別。他是這裏的主人,我要是不跟他打一聲招呼就走了,豈不是太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