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繼續等好了。”雲淺勸詞用盡,一把賭氣的搶過藥簍,轉身往山下走:“那個王八蛋指不定已在洛城娶妻生子,享盡妻兒之福,隻有傻瓜才會等這個負心漢。”
“淺,你先回去。”輕雪沒有跟上雲淺的腳步,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我想去看看我娘,日落前會回去。”
“輕雪!”雲淺這下急得在她身後跳腳,“如果你不早點回來,我會不好向老爺和大夫人交代的!”
輕雪已是放下鬥篷上的麵紗,走入了官道旁的一條野草叢生的小道。
撥開蒿草往前走,頂著刺骨寒風在裏麵穿梭著,繡花鞋上沾滿雪水浸濕後的泥漿,風吹衣袂飄飄舉。而後等走到盡頭,一片開闊的墓地盡收眼底。
這裏是雲家獨占臨風山半山腰的墓陵,與紅煙山毗鄰,高山流水,也就是所謂的龍脈地帶。向左望去,隻見雲家特意在陵墓旁搭建的守孝小屋還在,屋頂上還留有積雪,雪水在暖陽下啪嗒啪嗒的滴落著。
她並沒有立即朝那小屋走去,而是走向角落裏最不起眼的一座小碑前,將頭上的鬥笠麵紗取下來。
冰肌玉膚,瀲瀲初弄月,嬌美鵝蛋臉上卻多了一塊雀蛋大小的紅斑。
她煙眉輕蹙,對那孤寂的墓碑道:“娘,五年前您為輕雪定下這門親事,是想輕雪能得人照顧,與夫君舉案齊眉。您幫輕雪選了白楊,那輕雪也相信白楊,所以一定會等他回來。”
墓碑上壓著的紙錢隨風翻飛,作為對她的回應。
她輕輕一笑:“娘保重,輕雪下次再來看您。”
繡履踏開,繡著傲梅的裙裾回旋,轉身重新走進那片蒿草裏。她不喜歡從那氣派的正門走入,愛走這無人知曉的小道,愛這唯一屬於她的東西。
隻是人剛走進去,突聽身邊的蒿草裏傳來急促颯颯響,枯黃的草莖在不斷搖晃,明顯草裏有禽獸或人。
她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來,而草裏同時也靜下來,隻有點點陽光灑在那草尖上,微微春風送來刺鼻的血腥味。
這蒿草齊人深,雖枯黃了,卻密集得厲害,難以一眼望到深處。她撥開麵前的蒿草往裏瞧了瞧,沒敢踏進去。卻突然感覺腳下一緊,還沒來得及叫喊出聲,人一陣天翻地覆就被拖進了草裏。
“啊!”她被嚇壞了,完全順著求生意識來打拖她的人或猛禽,背下被硌得刺痛卻渾然不覺,隻是不斷踢打抱住她雙腿的那雙手,“走開!”
天,這裏怎麼會有人,而且還是個暴戾的男人!
麵前的男人一襲質地頂級華貴的深紫錦袍,體魄高大威猛,頎長結實,他胸前有一處很明顯的刀傷,被利刀連裏衣一刀劃開,正汩汩流著鮮血,而那雙粗壯的臂膀正緊緊抱著她的腿,使勁往他懷裏一拖,她整個人被禁錮住。
“救——”一聲大呼還未喊出口,那隻沾滿鮮血的大掌已死死捂住她的檀口,一手禁錮著她的雙手置於頭頂,修長結實的雙腿則壓緊她踢動的玉腿,不讓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