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翩若忙一把拉住她,眸中急切:“王爺找你找的很苦,你就留在這裏,等王爺過來。原本昨日王爺是在雲府的,但王府來報說在洛城發現了你,便連夜急急趕回去了。輕雪,王爺身子還未痊愈,你可不能這般折騰他呀!還有,你隻是被那花擎蒼控製刺了他一刀,不是你的錯,你不能以此來折磨王爺、孩子以及你自己,不然就稱了花擎蒼的心,如了慕曦的意,不是嗎?”

“那致命一劍,是他為我而刺的,因為他知道我恨他五年前的所作所為。”輕雪轉過身去,痛苦斂下眸子,“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紅顏禍水。”

“啊?”翩若嚇了一跳,“王爺這樣做,確實讓你在他眾兄弟麵前無法抬頭。不過,這件事沒有人知曉,他們,包括我,都以為是那一刀刺中要害,是花擎蒼在使詐。輕雪你往另一個方麵想想,是不是王爺愛你深入骨髓、愧疚切入體膚,才會采取這極端的方式呢?他不得不用性命來求得你的原諒,讓你解開心結。這樣做,不是你紅顏禍水,而是上蒼作弄人。”

她牽著孩子走上馬車,最後對翩若道:“不管怎樣,先替我保密,我現在沒有顏麵麵對他。”

“那你忍心他拖著受傷的身子在這冰天雪地四處尋你嗎?”翩若在車後跺腳,“你這女人真夠折磨人的!”

她坐在車裏,將善音和孩子送去了白家,隨即獨身一人,撐著傘,去了紅煙山的雲家陵墓。

那座守孝小屋還在,屋頂落滿白皚皚的雪,土黃色的牆麵在這片白茫茫中是唯一的顏色。回首,那片枯黃的蒿草已被白雪層層覆蓋,蒼茫大地,隻見雪花飄落。

她推開木門,見到屋內留有新灰燼,旁邊的木板床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床薄被。

關上門,她往山下走,順著當年的那條路,走到山腳的那排梅花樹下。隻見火紅的梅花、一斜斜、一朵朵,爭先恐後的怒放著,在這漫天風雪裏,一瓣瓣的綻開。

她站在樹下,接下了飄零的那一朵,任素白的披帛,在寒風裏翻掀。

此刻,‘得得’的馬蹄聲傳來,踏破這片雪原的空寂,引來陣陣急切。馬背上的人趕的很急,不知是歸家,還是辦要事?

她聞聲回頭,便見到那個墨麾男子策馬飛奔而來。

“雲輕雪!”他扔下馬鞭,眸中是濃濃的怒火,一身的急切與激動,“原來你在這裏!”很重的攬她入懷,撞疼她的骨頭,憤怒得差點將她揉碎,卻很溫柔的吻上她冰涼的唇瓣,急切的索取,而後捧住她的臉,眸中的驚喜與灼熱幾乎將她融化,“這次看你往哪逃!”

剛才那一眼,還以為是錯覺。他日夜兼程的從這座城池跑到那座城池,尋遍西南,她卻站在梅花樹下。假若這次又擦身而過了,他們的下一次相遇又該是何時?

踩著積雪抱她上山,一腳踢開那小屋的木門,將她放到木板床上。這個時候,兩人卻是相對無語,默默看著對方。

他眼眸一沉,轉身去燃火堆,而後坐在床沿,輕輕攬她入懷,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