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漸荒涼,夜已漸昏暗,江邊樹和子月慢慢跟在鐵皮犀後麵,它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意識,卻是憑著一口氣,不斷前行,尋找歸地,尋找它的家園,這等行為難免讓人有幾分唏噓。
江邊樹還是感覺,自己有些悶的慌,那道黑絲太過詭異,但他不想就此放棄。從內囊裏拿出兩顆自己做的解毒劑,吃了下去。
他看向鐵皮犀,說道,“這真是種神奇的生物,對吧,明明不強大,對家卻是那麼的眷戀。”
子月接話道,“是啊,明明不強大,對家卻是那般眷戀,這與能不能守護無關,家便是家,便是所以的一切,人也這樣的一種動物呢。”
江邊樹見子月有些傷感,轉移了話題,問道,“你之前說過的《淮北記》是什麼?我怎麼沒聽過?”
果然,說起書,子月頓時便來了興致。她說道:“《淮北記》呢,你這都沒看過嗎?嘻嘻,也是,我更喜歡看些遊記,不過父親不喜歡,他說我看的都是些雜書,沒什麼用。我哥呢。他就隻想我學好劍法。”
“前些日子,父親給我拿了些向先生的書,可都太過深奧了,不過,先生的傳記,我看了,還是可以的。以前便聽說他多智近妖,果然了解了才知道,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說的便是他吧,不愧是一代大家。”
“你呢,喜歡看什麼書?”
“我啊,對了,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江邊樹神秘的說道,子月看向江邊樹已破爛的暗紅色袍子,輕道:
“不就是個戰獵堂的金刀捕手嗎?”
江邊樹撓撓頭,心頭有些悶,不知是被這話擾的,還是剛才剛才受的傷,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黑氣,他說道,“不隻是,這個,我可是要成為靈廚的人!那些書,自然看的不多。”
如今仙材難求,丹師不出,氣韻藏匿,靈廚當世,靈廚的地位便同數千年的丹師一般,受萬宗所仰。
要想成為一位靈廚自是很難的事,
“成為靈廚?就是還沒有嘛。”子月鄙夷的看著江邊樹,眼裏滿是笑意。“我會的!”江邊樹的聲音,低沉裏帶著篤定。
突然想起一本書,江邊樹問道“你知道《三生決》嗎?”
子月聽此一笑,說道,“你不會也相信那個絕世功法的傳言吧。不過,聽說也有人從那初印本裏麵領悟出了些什麼。”
“其實我更願意,相信那是巍九為了表達對荊何的思念,而故意留下的謊言。你呢,你更相信是哪一種?”
江邊樹當初在戰獵堂換得這本書以後,激動不已,以為便可同那些小說裏的主角一樣,獲得金手指,隻是他想多了。與白澤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倒是了解了不少冥戰時期的情況,與他們的愛情,但別無他用。
本以為用地球語言來翻譯一遍,就能得出些什麼,隻是都是些狗屁不通的話,金手指果然不適合他。間隙江邊樹向鐵皮犀看去,它前進的方向是蓑羽的中心,而這段路較為安全?
子月開口道,“據說《三生決》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卷首詩上,那首‘我自橫刀欲向天’不知被研究了多少遍,也沒出個名堂,所以你還是別想了”。
“古往今來,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可我還是我還是覺得,巍九是個英雄。你呢?”
江邊樹想了想說道,“都說他無上道基,卻毀於紅塵碎絮。”
子月扭過頭去,對於這種說法,她顯然不喜,有些惱怒道,”沒有,沒有,我隻聽過那千年修為,不敵一世深情。”
江邊樹從未相信會有那絕世的愛情,前世如此,今生亦是。隻是他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改變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