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三生決》,江邊樹還聽說還有個三生會,於千年前出現,便是專門研究這書的。也隻能巍九那等真人,隨手留下一本書,也能引的無數的後人追捧吧。
江邊樹沒有再說話,因為這鐵皮犀帶領他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蓑羽的眼睛——落月潭。
落月潭,據說天空的三輪月兒,依次從湖麵落下,便到了天明的時候,它也因此得名。落月潭寬達近百裏,無邊無際,是蓑羽的標誌。
湖裏飄蕩著不少破舊的小船,大多是用蓑羽的木材,現做的一次性的船隻,倒是給單調的湖麵添了一份別樣的風采。
被稱作蓑羽的眼睛的它,白日裏不知多少動物過客,到此飲水,休憩。隻是到了夜裏,寬闊的湖岸邊太過於危險,而湖裏還有怪魚出沒,沒幾人敢在此紮營駐留。
靜謐的湖麵是一麵巨大的鏡子,天空中月兒落在湖裏,藍藍的,暖暖的。湖裏的銀色小船搖搖晃晃彎彎,懸在絨絨的天上。
湖裏的月兒沒有直視夜空時的那份淒白,美了不少,夜風吹過,劃出層層的漣漪,一直都在追蹤鐵皮犀,奔波至今的子月,哪裏見過這等美景,一時竟驚呆在了湖邊。
隻是鐵皮犀可不會等人,它悄無聲息的走下水去,江邊樹拉了拉子月,兩人運氣於身,跟在了後麵。
風繼續刮著,湖麵又恢複了寧靜。
三息之後,空氣被一道身影劃破,來人身材魁梧,正是陸毅。陸毅站在湖岸邊,遲疑了,這落月潭,水深不見底,常有水怪之聞傳出,這樣的夜裏。在水中停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都怪鐵皮犀,使的他那兄弟向潛,臥榻難起,用以全部積蓄,向戰獵堂換得一副藥劑後,病情卻是越發嚴重,陸毅幾越抓狂。
該死,他不僅要手刃了那禽獸,還得要獲得王藥,換取得靈石,去濱州乃至青城,治好向潛。不再猶豫,陸毅運轉靈氣,向水下遊了去。
月光難以抵達的水裏,借著良好視力的陸毅,還能依稀看到,兩人的身影,一路下潛,水中安靜的可怕,今夜的落月潭很奇怪,沒有任何魚類的痕跡。
水壓慢慢增強,浮力變大後,陸毅不得已把靈氣從腳部釋放,推著自己下沉,百餘丈後,已是隻能憑借水流來感知一切。
不敢離太遠,陸毅就跟在兩人丈餘後,壓製水流變化後,他們是發現不了自己的。前方突然起了變化,水流從身邊劃過,一道,兩道,前方後方,緩慢變多,就好像要有數以萬記的魚類,從黑暗裏衝來。
水流紊亂,不,這不是魚群,是一個渦流正在下方形成,漩渦的中心還出現微弱的光亮。巨大的旋轉力拖著人向下。
微光中,陸毅向下看去,鐵皮犀已不見了身影,那兩人揮舞著手,交流著什麼,突然,那男子竟沒能穩住靈氣,吐了個大大的氣泡,女子連忙以嘴渡氣,兩人一陣慌亂,那小子趁機竟拖著女子向漩渦裏衝去。
陸毅笑了笑,沒想到到這小子,也是不要命的主兒,原本還有些猶豫的陸毅,也向這九死一生的漩渦遊了下去。很快便消了身影,他本就是那浪兒,要在這狂流裏生長。
漩渦慢慢變小,一道身影,又出現在這如墨般漆黑的水裏,他頭戴竹笠,顯得怪異,他看了一會兒漩渦,終究沒有下去。
漩渦漸漸消失,他轉過身,向湖麵遊了去。
進入漩渦後的陸毅,亂流像是一拳拳重擊,擾亂了他的靈氣運轉。亂了呼吸的他,嗆著水,時間在一分一秒裏,都變得細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