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原本有拳頭大小,卻被白澤硬煉化成了掌心般的果子,效果還行,隻是太難製作了,所以,隻有兩顆果子留下。
江邊樹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放前世,至少也得是個粉碎性骨折。
爆裂果所需的靈力不多,但也得要,之前骨頭插入經絡,毀了身體,再加上身體裏彌留的黑氣,強行運轉靈氣的後果,就是死亡的倒計時。
如今靈氣在體內,肆意衝撞,他已是將死之人。但,他想讓子月活下去!
江邊樹開口道,
“陸兄,何必呢!大家都是戰獵堂之人人。”說道這裏,江邊樹突然想起,自己當時在戰獵堂放的狠話,苦澀侵入心頭。
實力!實力才是一切!
“如今您已得償所願,再下去也隻是塗填惡業,不如放過兩個將死之人吧。”
江邊樹在說,陸毅在想。如今他接印的手被傷,需要重新構建法力脈絡,才能施法,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他得要盡早回去,時間對於向潛來說,拖不得,得盡快解決戰鬥,可彌印已無法使用,打下去不知要拖多久。
所以,得退。
可是,他得需要一個退的理由,來保全自身,這世界縱意萬變,上一秒還是贏家,下一秒就成了苟延殘喘者,誰又說的清楚。
他已沒有了殺意,但也得要看,江邊樹能找出什麼理由來說服他。
“角楓花,龍膽草。”江邊樹用拖滿倦意的聲氣說道。
他摸著子月的手,好似揣摩著一塊精美的玉器。她的手心,全是虛汗,手冰冷澈骨。
陸毅聽到江邊樹所說的東西,便是一驚,這正是向潛之前所服用的藥物中,最為金貴的兩樣。
陸毅快問道,“你如何知道的!”
看陸毅的樣子,江邊樹便知道有戲了,當初戰獵堂一行,受辱方知世界之亂,如今卻成了求命的寶貝。
“他日在戰獵堂,曾聽鄧老說過,汝兄受了重傷,這傷應當是鐵皮犀弄的。若是一般的傷,自然能解,隻是那火毒入了心肺,就難了。”
不長的一段話,擾在江邊樹的心,斷續的解出。
“是嗎?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陸兄莫慌,還聽小弟慢慢講來。隻求陸兄能放我們兩人。”
“這角楓花,生性屬陰,善解火毒,龍膽草,藥性猛烈,壯膽補血,兩者若是單獨使用,藥效自是極好的。”
“隻是,但凡是初上醫道的醫子,都是懂的,這角楓花營養豐富,能滋潤身體,補心肺,祛火毒。”
“隻是這龍膽草,極為霸道,它能掠奪身體潛能,使的是身子骨的營養,來補氣血,所以,這龍膽草,也常用來研製秘藥。”
說出這長長的一段,江邊樹略喘息了幾口氣,“咳,咳!”他唾出一口渾血,人倒是舒坦了許多。
“角楓花之功,皆被龍膽草所誤!使得氣血越來越望,氣血給了火勢力量,火卻不能被角楓花消退,反倒是燒的更望了。”
“而今,你那兄長,可能是長燒不退,可在等兩天,他的身體就會被火燒空,氣血焚身而亡!”
陸毅震驚了!
這江邊樹分析的竟分毫不差,他出來時向潛高燒不退,身體極燙。戰獵堂的醫師說,是鐵皮犀的火毒生了變異,他們醫治不了!除非是有鐵皮犀的心血才行!
而如此說來的話,向潛就危險了!這該死的戰獵堂!竟想對他們兄弟倆下死手!可若這是他胡謅的呢?
顯然,江邊樹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沉聲道,
“陸兄,你大可以相信我,當初秦龍的老父親,便是被在下醫好的,悅來客棧你知道吧,也便是在下開的,以我四等靈廚之境何至於騙你!”
說道這裏,子月細眯著眼睛,麵上帶出皎潔,看著江邊樹,這明明就是在騙人嘛,什麼四等靈廚嘛。
江邊樹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思索了一會兒,他繼續道:
“這戰列堂不可能,不知道角楓花和龍膽草的相克之道!對方如此行事,陸兄就不擔心,您那兄長嗎?”
陸毅聽此,再也做穩不住了,緩緩踱步到洞涯邊,發現他們竟是在這百刃涯,萬丈穀裏,涼風吹得他一驚!
“今日便放你一命,是生是死,全在於天。”
陸毅轉身向衝入洞口裏,一句話悠悠傳來,“汝等能活,陸毅來日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