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追殺(2 / 2)

言悠悠住了幾天跟它熟了,摸了摸它腦袋,從廚房拿出火折子,照著前兩次的經驗,拔掉蓋子,對著輕輕一吹,火苗倏地冒出來。她小心翼翼把油燈點上,開始生火燒熱水。生火也是有技巧的,柴火不容易點著,得先用茅草引燃。等木柴燃著,她舉著燈來到堂前,胡不二正在把搜刮來的錢袋裏的銀子倒出來,數了數竟有二十兩之多,頓時心花怒放。他若不是逼不得已,去不會去幹挖墳掘墓斷絕子孫的事兒,正為銀錢犯愁就天降橫財,果然是老天有眼好人有好報。

言悠悠雖不清楚這些銀子的購買力,見胡不二高興成那樣也知道是很大一筆。胡不二見她直愣愣盯著桌子上堆著的銀子,想起今晚盜墓她也有一份,既擔了風險,少不得分些好處,隨手撿了塊銀子,摸約有三兩,扔給她說:“泥個。”

言悠悠估摸著他應是見者有份的意思,想起自己身無分文,毫不客氣揣在懷裏。胡不二又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疑惑地看著他。他搖了搖頭站起來,往灶房走去,不一會兒端了盆熱水出來,一臉不快看著她,嘴裏嘰裏咕嚕不知說著什麼。言悠悠這才想起灶下還燒著火,忙跑進去一看,鍋裏的水早滾了,燒了一半的木柴已經被取出來弄滅了,灶裏隻餘一點微弱的火苗。

言悠悠覺得很沮喪,三天了,她連燒水都做不好,也難怪胡不二對她不耐煩。

胡不二用熱水給裴元清洗後心的傷口。那傷口透骨而入,足有兩指寬,血肉外翻,又深又長,看著極恐怖,雖上了藥,仍是血流不止。幸好那一刀刺偏了,若是再往左點,早就一命嗚呼見閻王去了。胡不二對處理刀傷顯然很有經驗,找出一截幹淨的粗紗布,動作熟練地清洗、上藥、包紮,又摸了下他額頭,滾燙似火。

他搬出一壇酒,倒了半碗出來,招手示意言悠悠過來,用棉布蘸酒,在裴元胸、頸、腋下、手心、腳心等部位依次擦拭,演示過一遍,把棉布扔給她,示意她繼續擦。自己則跑到灶房,搗鼓好半天弄出一碗濃黑的藥汁來,喂裴元喝下後,外麵天色已經微亮。忙了一晚,胡不二困得不行,回房倒頭就睡。他已經盡人事,至於能不能救活,唯有聽天命了。

裴元重傷之下高燒不退,言悠悠唯恐他死在自己手裏,強忍著疲憊,用酒不停地給他擦著身子,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直到胡不二一覺醒來,那燒總算降下去一點兒。她見胡不二起來,忙把棉布扔給他,紅腫著一雙眼搖搖晃晃睡覺去了。

胡不二見他燒退了,料想著應無大礙,他新得了一筆橫財,在家哪呆得住,跑去鎮上喝酒賭錢,樂不思蜀,一連好幾天沒回來。

言悠悠不辭辛勞照顧了裴元三天,依然不見他清醒,心裏正著急,想著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這天下午胡不二總算回來了,胡子拉碴,渾身汗臭味,像是幾天沒洗漱一樣,垂頭喪氣坐在那裏,衝言悠悠嚷了一句,見她沒反應,火大地拍了拍肚子。言悠悠方知他餓了,怕他遷怒自己,忙躲去灶下整治飯菜。

胡不二想著自己欠下的五十兩銀子的賭債,頓時愁眉苦臉,這麼一大筆錢,就算賣了他也還不起啊!他望著躺在牆角破草席上昏睡不醒的裴元,眼睛漸漸轉移到他腰間掛著的玉佩上。他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伸手去扯玉佩,不防那玉佩掛的甚是結實,一時竟沒扯下來。他索性將他腰帶鬆開,解玉佩的時候不小心摸到他大腿內側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撩起外袍才發現他左腿上綁著一個巴掌大的油布包。藏的這般隱秘,定是極為重要的東西。胡不二想到大把的銀票,頓時興奮不已,拿來剪刀,將纏的密密實實的布帶剪斷。打開布包一看,大失所望,原來是本類似書樣的小冊子。他大字不識一個,隨手將冊子扔在一邊,正要起身,一股大力從背後撞來,緊接著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