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我覺著這事情我幹的很窩囊,因為我讓事情向混亂的方向發展了。

第二天早上,安府的下人們口口相傳,林家的少爺,癡了。昨日剛剛給鄰縣張員外家下了聘禮,今日就癡呆了,安府的下人們私下議論紛紛,都說是報應。

什麼報應啊,罪魁禍首就是我,而我此時,在安寧的閨房發愁。

安寧被我催眠安睡著,我隻能在床邊守著。我嚐試從她的玉鐲裏取出魂魄,但是我的法力都被彈了回來,我才確定這玉鐲是個法器。安寧自小佩戴,玉鐲被安寧以身溫養了十幾年,已經知道護主了,我若強行奪回那林夜星的魂魄,極有可能兩敗俱傷,林夜星就此癡呆。

攤給我什麼破事啊,我暗暗記恨大皇子雨肅。

沒事幹,我隻好坐在安寧床邊的小塌上發呆,繼而演變為打瞌睡。我醒過來的時候,安寧坐在床上嚴陣以待的盯著我,左手被捂在懷裏,人縮成一顆球形。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有法術,可以控製她的玉鐲。

“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林夜星的魂魄被困在你的玉鐲裏,而我對你的玉鐲我束手無策。”我如實說。

她聽完似乎放心了,卻也不再理睬我,抱腿發呆。她的貼身侍女、伺候嬤嬤都進來探過幾次,見她如此消極,也不多打攪,隻在規定時間,把飯菜端進來。有時安寧會起來吃上幾口,更多時候是在床上發呆,整個人彷佛缺了魂魄。

我施了法術,隻有安寧看的見我,我便也自在的在安府待了下去。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終於她有一天稍微清醒了點。

她這天很早起床,認真的吃了早飯,然後出了房門,在院子裏的海棠花樹下坐著。我本以為她隻是換個地方發呆,可是她開口了,很安靜的問我:“他癡呆了,是真的麼?”

“是的。”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不殺他,就可以。”

我施了個瞬移術,到了林家。

林家是個小門小戶,家裏連個傭人都沒有,林夜星沒人看管,被鎖在屋子裏。

林夜星癡呆的很嚴重,完全傻了,隻會呆坐著,嘴裏碎碎念著,認真聽來卻隻是嗯嗯啊啊的聲音,完全聽不懂意思。

我感受的到安寧在顫抖,她站的很挺,但是拳頭捏的很緊,她在隱忍著些什麼,或許是憤怒,或許是傷心。我卻不在乎她的心情,我隻是在意她的動作,以確保她不會殺人。

安寧走近林夜星,伸出左手。

我底呼了一聲:“安寧!”

安寧的手頓了下,“我隻是想摸摸他的臉。”她的語調很平靜,我也就沉默了。安寧的動作很輕柔,手附在那張癡呆的臉上之後就沒有移動。也許是肢體的觸碰,此時林夜星的眼神瞬間聚焦起來,很明顯的是清醒了。他一把抓住附在他臉上的手,眼神激動:“安寧?”

安寧明顯是被嚇到了,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不是癡了麼?”

“我不曉得我為什麼不能說話,不能寫字,手腳不靈活,連走動都極為困難,所有見過我的人都說我癡呆了,那天在酒館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林夜星有些暴躁,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