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與江浩一別,蕭天愛就高興得不得了,阿浩還是愛我的,我就知道阿浩不會這麼輕易就把我忘記。
這些年來,她付出了比平常人多十倍的努力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大提琴所帶來的榮耀令她重拾了自信,她拒絕了英國那邊的高價續約,她想回國,她想給江浩一個驚喜。
臨回國前的半個月,她突然在沈璐的圍脖上看到了江浩結婚的消息。她慌了,連在英國的最後一場音樂會都取消了,她思前想後撥通了那個久違的號碼,被證實的消息幾乎將她摧毀。
與博瀾集團的合同已經簽了,回國的行程都已經安排好,如果她不履行,那將支付巨額的違約金,或許還會因此而身敗名裂。
權衡再三,她隻有硬著頭皮歸國。
昨天的見麵,打消了她一切的焦慮,她欣喜的是,阿浩還是五年前的阿浩,他的心依舊沒變。
可是,今天見到江浩對他的妻子不經間表現出來的關心,她的心怎麼這麼別扭呢!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準確的,五年了,阿浩並非一點都沒變。
於是,她特意將蝦轉到他的麵前,笑盈盈地說:“阿浩,你最愛的蝦,吃吃看。”
江浩一陣尷尬,猶豫地拿起筷子,“嗯。”
蕭天愛的笑容變得滿足,甚至帶著一絲得意,在她看來,江浩身邊有多少女人都不打緊,最重要的是他隻愛她一個,這才是她最成功的地方。
喬心唯歪著脖子,斜著眼角看看對麵,再反應遲鈍再白目的人都看得出蕭天愛的想法,因為愛一個人的眼神,是一樣的。
如果愛情有起跑點,那麼,她輸蕭天愛十萬八千裏,江浩的許多事情她都不了解,而蕭天愛什麼都了解。
走廊的最裏麵,洗手間。
周小伊躲在小隔間裏打電話,這通電話一打就是半個小時,她時而憤怒地大吼,時而又溫軟地懇求,似乎在談判著什麼。
“王雲峰,你別總拿墮胎威脅我,你有證據嗎?沒有就閉嘴!”
“因為你我受了那麼多次罪,現在我有好的去處,難道你非得逼死我嗎?”
“照片?嗬嗬,照片上有你的臉啊大哥,你把我公開了,難道我會幹坐著嗎?那些照片我也是有備份的,你的模樣一清二楚。”
“你敢!你別鬧成嗎?要是我死了,準拉你一起死……行行行,我這就出來見你,你別亂來……我馬上出來,馬上!”
終於掛了電話,她嘴裏小聲地咒罵了一陣,然後匆匆跑了出去。
正所謂隔牆有耳,在洗手間這種公共場合千萬不要說秘密。
周小伊前腳走出了洗手間,喬心唯後腳就從小隔間裏走了出來。如果說上一次聽得不清楚,那麼這一次,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並且還順手錄了個音,但隔著門板也不知道清不清楚。
於公,阮濱是十分看重她並且屢屢提攜她的上司,於私,阮濱是江浩的發小,無論怎麼樣她都得站出來撕下周小伊的麵具,絕不能讓阮濱蒙在鼓裏。
這件閑事,她是管定了。
她歪著脖子,蹬著小碎步偷偷跑出去看個究竟。
好家夥,周小伊正在跟一個男人在酒店門口糾纏,那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廉價的洗剪吹造型與暗金色的酒店台階格格不入。她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壓低了聲音說:“雲清雲清,快叫大家到酒店門口來,特別是阮總,周小伊跟一個男人在門口拉拉扯扯的,趕緊!”
手一鬆開,語音成功發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王雲峰,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 禮了。”這時的周小伊絲毫沒有了小鳥依人的乖巧模樣,她橫著眼睛,滿骨子的潑辣,“你自己好吃懶做被你爸開除關我什麼事,你賴我幹嘛?你沒錢你去偷去搶去騙去吃屎啊,你賴我幹嘛?!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周小伊步步緊逼,逼得那小夥子直跳腳,“艸你 媽 的周小伊,我爸封了我的信用卡賴誰?!還不是賴你!你花我的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有臉在我麵前囂張?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冤大頭接了你這個爛 貨。”
“你給我站住,”周小伊反手拽住王雲峰的衣袖,“你非要逼死我嗎?看在我為你夾了兩次娃娃的份上,就不能放了我嗎?”
“哼,那你把十萬塊錢還給我,我立馬消失。”
“都花了,我現在沒錢。”
“你沒錢,你的凱子有錢,我找他要。”
“王雲峰,王雲峰,你站住……”周小伊死拽住他,恨恨地說,“你去我就自殺,我死給你看,到時候一屍兩命你就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