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名劍怎麼可能沒發現?又不是打不過這女人?居然等死?”
鄉親中有人質疑。
“發沒發現我不敢說,但名劍大俠確實是打不過她的,理由自然是拜她所賜。”
秦奮冷冷一笑,“她從十年前就悄悄地給王大俠服用化功散,這麼多年,王大俠早就武功盡失與平常老百姓無異,怎麼可能打得過“九尾狐”?”
“那也不對啊,王大俠怎麼不跟咱們求救?”
有人又問。
龍鳳鎮裏的人雖然不太仗義,沒事就喜歡抽哄架子,坐山觀虎鬥,但良心還是有那麼一眯眯。
尤其是對沒武功的普通人,隻要你開口求救,自然就會有人去救。
“那就要問她了。”
秦奮不回答,走回自己的座位,又將頭懶洋洋地靠在已聽到發呆的李月月肩上。
“問我?嗬嗬,都叫你給說了,還要我說什麼?”王寡婦冷笑。
眾人看著她,一陣靜默,半響,客棧老板娘突然輕聲問了句:“九尾狐,你丈夫這十年中待你可好?”
待你可好?
這句話像錘子一樣狠狠地砸在王寡婦心上,十年裏的點點滴滴、十年裏的夫妻情深湧上心頭,王寡婦突然覺得心上像紮了把刀,疼痛難忍
。
他怎會待她不好?
他為了她退隱江湖,為了她拋去名利,也可以為了她,甘之如飴地服用化功散。
此時此刻,九尾狐狸有如醍醐灌頂,頓開茅塞。
原來他一直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目的是卷劍譜,知道她要害他,他為什麼不反抗?
為什麼不和她撕破臉?
他為什麼要那樣傻?
淚水湧出眼眶,王琵琶猛地嚎啕痛哭起來,哭那被自己害死的夫君,哭自己遲來的悔恨。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聽那傷心欲絕的哭泣聲,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慰。
“你丈夫留有遺書,請我們放過你,我們原想如果是你自知悔改,便讓你繼續留在鎮上,可惜你自己仍然不死心,還想找秦公子拿劍譜,我隻能說,是你的貪欲害了你。”
執筆記錄的李世先生也忍不住搖頭歎氣。
“肅靜!”
現場隻有秦掌櫃還在保持冷靜,稟公執法:“陪審的諸位對本案有結果了嗎?”
“有結果了!”
陪審之一的女道長站起來道:“嫌犯九尾狐狸,雖然你以前在江湖上無惡不作,但到了本鎮,所有的往事便一概不究,人人都
有機會重新做人,可惜你沒有珍惜這個機會,根據龍鳳鎮居民居住條例,我們判你驅逐出鎮,今生不得再回到本鎮。”
夜深了,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秦掌櫃的破屋外仍然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著。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門外的聽了個半調子,趕緊跟屋裏的打聽。
“王寡婦是高手,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害死了鐵匠,鐵匠在死前把什麼劍譜托給了秦公子,所以王寡婦才找上秦公子!”
屋裏的說。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
院裏的壓根沒聽明白,趕緊眼門外的打聽。
“王寡婦的丈夫王鐵匠是高手,秦公子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謀殺了他,所以王寡婦才找上秦公子報仇!”
門外的如是說。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
院外的連一字半句都沒聽見,趕緊跟院裏的打聽。
“不得了!王寡婦和秦公子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兩個一起謀害了鐵匠,之後秦公子移情別戀,王寡婦要拿回送給秦公子的訂情信物,這
才找上秦公子的!”
院裏的連比帶劃,大驚失色。
原來如此!
這一樁案件不僅是簡單的傷人案,更牽扯出一樁風月案及一樁謀殺案,案情複雜超出了人們的想像,真相令三姑六婆們忍不住咋舌,而導致秦公子移情別戀的,無疑就是那個曾打傷過秦公子,現在搖身一變成為秦記典當品的俏姑娘。
夜更深了,人們漸漸散去,秦掌櫃的屋子裏又隻剩下一盞小小的豆油燈。
王寡婦在莫漢武的監督下收拾行李離開了龍鳳鎮,誰也不知道她將去哪裏,當然也沒有誰會特別關心這一點。
李月月跟著秦奮回到秦記當鋪,兩位老仆因為她沒好好保護公子而看了她好幾眼,秦奮則是嬉皮笑臉地跟他們撒著嬌。
“放心,他們不會罵你的,你別怕!”
秦奮送走老仆後,關上房門,回頭見李月月垂著小臉,一臉的鬱鬱寡歡,以為她是怕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