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起來時,整個人會散發出一股罕見的貴族氣,分明是舊時王孫公子;卻常在耍弄別人時,習慣性地挑起壞壞的弧度,搖身一變成為街坊皮得要死的孩子。
女大夫麵前的秦奮,在自己麵前的秦奮,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秦奮?
李月月不知道,甚至猜測著秦奮一直不接自己回當鋪,是不是借由看李月月,其實是想多瞧瞧美麗的女大夫。
一種李月月從未嚐試過的味道不知從何時開始,在心裏紮下根,再慢慢地發酵著,彌漫著,感覺又酸又澀。
“吃藥了!又發什麼呆?”
等女大夫走後,秦奮才端著藥碗過來,重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督促李月月喝完藥,嘴裏念叨著:“病了幾天,越發傻乎乎的了。”
“對!我就是傻,那你不要理我好了!”
突如其來的自卑感使李月月猛地將碗扔給秦奮,接著,自個兒都愣了兩秒,驀地,小臉下意識地變得通紅。
“哇,嚇死我了,又想謀殺親夫?”
秦奮手忙腳亂地接過碗,瞅著李月月羞怯的表情,嘴角玩味地牽起。
“我,我……”
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月月羞愧地幹脆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裏藏起來,怕秦奮抓住機會取笑李月月。
“要玩躲貓貓?”秦奮嘿嘿笑著,動作迅速地就要鑽進被子。
“不是,出去!”李月月怒道。
“不要,我也要玩。”秦奮不依,和李月月搶被子搶得不亦樂乎。
“你再鬧我就不客氣了!”這句話威脅的效果看來並不大,秦奮鬧得更歡。
“告訴我剛才為什麼發脾氣?”秦奮注視著李月月,黑亮的眸意味深長。
這女人性子看似剛烈,其實不然,總習慣縮在自己建構的硬殼鐵甲中,自衛,不輕易流露出內心的脆弱。
這麼久,李月月唯一一次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是被秦奮誘拐逼迫那次,難得見李月月感情外露,秦奮不想就這麼放過李月月。
秦奮能猜測到李月月為何發脾氣,這個認知令秦奮心花怒放,秦奮好喜歡看李月月生氣時的俏模樣,就像個使性子的天真小女孩。
“關你什麼事?”
被子被秦奮搶走了,天真小女孩又拿手捂住臉,死也不看秦奮。
“怎會不關我的事?真真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掌覆上那雙白皙纖細,卻並不細膩的柔荑,輕輕磨蹭著,這雙纖細的小手上有一些粗繭,心中倏然一緊,李月月,昔日吃了很多苦呢!
“你是你,我是我,不要碰我!”
李月月趕忙撇清關係,甩開秦奮的手,不讓秦奮摸得自己心亂如麻。
“我偏要碰,還要碰這裏,碰這裏,還有這裏!”
秦奮惡作劇般突然撲住李月月,趴在李月月柔軟的嬌軀上,捧住雪嫩的小臉就亂親一氣。
“找死。”
李月月一怒,腳一蹬,直接將那登徒子踢下床。
“哇,不得了,病一好就翻臉不認人了!”
秦奮咬牙裂嘴地捂著屁股。
見秦奮是真疼,李月月馬上就後悔自己的力道太大,咬著紅唇擔心地問:“你……不要緊吧?”
那半羞半怒又放心不下的俏模樣,讓黑眸中閃動著愉快的火花,人卻固執地坐在地上裝可憐,“我屁股好疼,快來幫我揉揉!”
揉屁股?
虧秦奮想得出!李月月麵紅耳赤地瞪著秦奮,牛牽到京城還是頭牛,壞人就算死了還是個壞人,這是真理呀!
“是真得好疼啊!”秦奮朝床邊一趴,開始抱怨:“你力氣那麼大,人家又不會武功……”
“哼!”
李月月惱了,扭過臉瞧也懶得瞧秦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