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是什麼意思?
李月月原本就對這枚金環的來曆有所懷疑。
她在侯府多年,見識過不少出自皇室的奇珍異寶,她更清楚天下除了皇室之物,民間的普通飾品上絕不可能以雕刻龍鳳的圖形來裝飾,那是大不敬,是死罪。
可這枚古老的珍貴金環,正麵刻有飛龍,裏麵還有一個“秦”字。
放眼如今天下,三分之二盡屬宋朝,而以往的各朝皇室中,隻有大周朝的國姓為“秦”。
眼前的這枚金環,究竟是秦奮的所有物,還真是被人送上的賀禮?李月月迷惘了,同時一種更深的傷心湧上心頭。
月月不知道秦奮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
不讓她知道,她於他而言,或許隻是個外人罷了!不過從此後,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與她再無關係了不是嗎?
將金環也放進妝盒,月月拎著簡單的包袱,打算趁著夜幕離開龍鳳鎮。
秦奮已經給了她答案,他沒承認喜歡月大夫,卻親口對她說,女老板對他而言,很重要。
事己如此,還能如何?
月月不可能和另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她以前以為自己能為了秦奮妥協任何事,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其實不能。
對秦奮的感情,遠比月月自己估計的深得多,也重得多。
沒有所謂的誰負了誰,他從未對她許諾過什麼,從頭至尾,她隻是他的典當品。
沒有絲毫的怨,也沒有理由怨,相反,她還要感謝他。
秦奮救了她一命,給了月月全新的生活,雖然隻有短短一年,雖然想起來就覺得不夠,可又因為她在這段日子裏活得太幸福,太美好……好得讓她隻有感謝和祝福而沒有任何恨意。
心裏若是還有什麼其他的,那就隻剩遺憾了,他們相識得太晚,因此注定了很多事情都無法改變。
既然無法改變,那麼無需道別。
不能相濡以沫,就相望於江湖。
“喂!我說大妹子,這麼晚還要出去串門啊?”
剛鎖好大門,李月月一轉身,就看到女道長擺了一個根俏皮的姿勢,靠在牆邊向自己打招呼。
“大妹子,就算秦奮那家夥喜新厭舊罪大惡極,但明明是他的不對,幹嘛是你要走咧?要走也是把他趕走嘛。”明顯花大師對她這種逃避的行為很不以為然。
李月月低下頭,也不跟她鬧嗑,抬腳就想離去。
“喂!幹什麼不理人呀?我可是咱們鎮上婦女救援會的的理事!”
佟道長追在她後頭直嚷嚷:“女人雖然是弱勢群體,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你有什麼委屈就上咱那兒投訴,本大師一定給你一個完美又滿意的答案!”
“我沒有委屈。”李月月越走越快,不想因為她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別跟著我了。”
“你這個樣子,可別怪我用強的!”話音未落,李月月就感覺有道指風朝自己肩頭的穴位襲來。
李月月身形一閃,靈敏地避開,冷冷地看著偷襲不成的佟道長:“你這是做什麼?”
“好啦,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不過也不會眼睜睜看你走掉。”佟道長尷尬地幹笑數聲,又半真半假地正色道:“不過呢,我可以隨便喊一聲,就有人來抓你囉,你信不信?”
“無聊。”
李月月以為她在開玩笑,淡淡地說完,轉身就要走開,不料身後的佟道長猛地吹了聲口哨,不遠處的樹蔭裏瞬間衝出來一條矯健的身影,猛然朝未曾留意的李月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