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微從昏迷中醒過來,看見的首先是冉墨鬆的臉,她想試著對冉墨鬆笑笑,可是卻扯著脖頸上的皮膚一陣火辣辣的疼,邵微不禁皺皺眉。
“微微,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冉墨鬆見邵微醒過來了,立刻湊上前去焦急的看著她,自己是在訓練的時候接到醫院電話的,說自己的朋友出車禍了,翻過了手機發現最近的通話記錄裏都隻有自己這一個號,所以通知自己立刻來醫院。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會出車禍呢,還好隻是脖子上有一點傷,腿骨有一點骨折,不過沒關係,醫生說很快就會痊愈的......”
邵微看著眼前焦灼的墨鬆,他身上穿的還是前一天的訓練服,下巴上隱隱的有青色的胡渣,眼裏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他大概一直陪著自己吧,邵微心裏一動,能看到這樣為自己著急的墨鬆,真好。
“我沒事,現在不是醒過來了嗎,可是,我是出了車禍嗎,我怎麼好象不太記得,我隻記得我跟安曉在茶館了聊天。”
“你跟安曉?”
墨鬆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的揚揚眉毛。
“是...我跟安曉...”邵微看著墨鬆有一瞬間閃爍的眼神,心裏一狠:“我跟安曉在茶館裏遇到,就一起喝茶,可是後來...因為你...發生了一點爭執,她......”
“她怎麼樣?”
墨鬆的眼睛像是一潭波瀾不驚的湖水,靜靜的望著邵微。
“她一定要說是因為我你才不肯和她在一起,她一直在你麵前隱忍不說,隻希望在你眼中做一個知情達理的女孩子。”
“然後呢?”
“然後...我覺得不應該再和她談論這個問題,就向她告辭先出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追出來,一直拉著我在路邊爭吵,我怎樣都掙脫不開她,後來...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這樣說,夠清楚了吧,是怎樣出的車禍,夠清楚了吧。
墨鬆嘴角抽搐著,卻最終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
“好了,微微,我們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好好養傷,我晚上再來看你。”
墨鬆替邵微將頭發別在耳後,邵微溫順的點了點頭。
從病房出來後,墨鬆立刻撥了安曉的電話,關機,去學校找她,她的朋友都說她已經辦了休學手續,不知道她去哪裏了,那個時候,他以為,她一定是在為邵微的事逃避他,可是他不知道,她也正躺在醫院裏,情況不知道比邵微凶險多少倍,再過了一個月,再撥她的電話,已經是空號,再去她的學校找她,她已經轉學了。他想,大概是自己瞎了眼,總以為她隻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總以為自己最終會被她的堅持打動,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心腸歹毒的小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她導致了邵微的車禍,如果真的像邵微說的那樣她隻是在他麵前裝的溫婉,那她做了這些無法被原諒的錯事,最後落的一個不得不消失的下場,於她,又有什麼好處。
這就是歲月的輕佻,無人能夠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