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剛想刁難莫雲薑主仆幾人,卻聽得身後一陣騷動,有小丫頭急匆匆的跑來,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韓氏明顯一驚,抬頭眯起眼睛,諱莫如深的看了她們一眼,語氣中滿滿的全是不甘心,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咱們走!”韓氏終是不再說什麼,隻是冷冷哼了一聲,便帶著一眾人等轉身離開。
莫雲薑低垂著眉眼,恭送韓氏,心中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二小姐,她終於走了,”奉書連忙扶住莫雲薑,低聲道,“這次多虧了香珞姐姐呢!”
莫雲薑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表示,隻是淡淡道,“回去再說。”
莫雲薑甫一回到蘅蕪院,便有人傳來消息,說白妃娘娘下午在逸翠園受驚,摔下步攆,又被自己養的貓兒抓了臉,王爺楚黎將宮中的太醫都請了來,正在會診。
“被貓兒抓了臉?!”雲薑有一絲驚訝,卻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切都如上輩子一般,莫雪嫣果然按捺不住行動了,可上輩子的白妃隻是受了驚嚇,如今怎麼竟落了個毀容的下場?!
可是這不是重點,她抬起眼睛看著香珞,語氣溫和,讓人聽不出喜怒,“香珞,今天是你救了我,隻是……隻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逸翠園?”
“香珞無意中聽見二姑娘和奉書的談話,”香珞垂下眼瞼,跪地叩頭道,“香珞擔心二姑娘,也知道您如今還不相信我,所以我隻能悄悄跟著,倘若有什麼狀況,可以保護您!”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莫雲薑皺眉,“你畢竟是王爺的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撥過來服侍我?”她頓了頓,方才補充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王爺疼愛我姐姐方才忠心於我,這世上有‘愛屋及烏’,可偏偏不會有什麼‘忠屋及烏’的,我也不會去信!”
“二姑娘果然伶俐,倒不像外麵傳言的怯懦膽小,”香珞似乎鬆了一口氣,淡笑道,“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怎麼說?”
“其實來服侍二姑娘,是我主動向王爺請命的,”香珞道,“二姑娘可曾還記得,您醒來後救下的小丫頭可意?”
“可意?”莫雲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個所以然,“她是誰?我認識嗎?!”
“二姑娘當然認識,”香珞道,“在您摔下台階當天,正是她在花園中輪值,因而被王爺責罰,本要杖責四十板子,幸得二姑娘開恩,方才免了處罰……而她,正是我的堂妹,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原來如此,”莫雲薑想了半天,方才對這個“可意”有些印象,卻不想與香珞竟然還有這段淵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四十板子對一個小女孩來說,便是不死,也會殘了一輩子,二姑娘救了可意,便是我們的大恩人,所以我為了替可意報恩,便主動向王爺請命,來照顧二姑娘,”香珞道,“我知道二姑娘不相信我,但我說的千真萬確,您若還是疑心,盡可以去查!”
莫雲薑心中其實是相信的。從這段時間的接觸當中,她感覺香珞是真心待她的,而上輩子的認知中,香珞則是一個恩怨分明、重情重義的女子,所以當她解釋了這許多之後,莫雲薑對她的懷疑,便煙消雲散了。
“不過……”
見莫雲薑的表情明顯和緩下來,奉書道,“白妃怎麼忽然被貓兒抓了?!”
“隻怕不隻是被貓兒抓了,”莫雲薑冷哼,“說不定,貓兒的爪子上,被人喂了什麼□□!”
“二小姐是怎麼知道的?”奉書驚道,“這事可不能亂說啊!”
莫雲薑不再言語,上輩子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那般鮮血淋漓的教訓,可不是說忘便能忘掉的。
“二小姐?”奉書見莫雲薑神色恍惚,唬了一跳,“您怎麼了?”
“春天到了,梅花也該落了,”莫雲薑眯起眼睛,望著窗外纏綿的花木,紅梅在柔和的日光下怒放,映襯著枝椏上的積雪,竟仿佛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可是再美的紅梅,又能開多久呢?
這王府,這回興許真該變天了吧?
第二天,白妃院子傳來消息,因為救治及時,白妃娘娘性命無礙,但由於貓兒的爪子上被人喂了□□,傷口潰爛極深,白妃的臉卻是保不住了。
而在事發當場,去抓住了蘭麝館的李嬤嬤,而李嬤嬤又是景逸軒調派過去的,一時間後宅傳的紛紛揚揚:這件事和娉婷夫人脫不了幹係。
莫雲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淡淡的,嘴角不禁莞爾,看來自己的心思沒有白費,這招果真有效用!接下來便是等待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