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萬俟陽有點手足無措，解剖台上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實習的時候也見過各種慘不忍睹的死，可他們都不是自己的朋友，即便是惋惜，卻也從來沒有感到這般的無力。
萬俟陽在腦海裏不停的翻著這兩年所學的知識，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書本上所學的的知識在現實世界裏多麼的微不足道，跳樓的人往往是最棘手的病人，外傷加內傷，不能動，不能碰“快打120，快打120”
這是萬俟陽可以想出的唯一方法。
“讓其他人打，你趕緊救人？”顧亦然畢竟是特種兵出身，見慣了生死，此時顯得異常冷靜，看了萬俟陽一眼，將身上的衣服一脫，蹲了下去，仔細檢查著傷勢。
“托起腦袋。”萬俟陽用力的扇了自己兩巴掌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拿過顧亦然脫下的衣服展開，將衣襟從頭上墊了下去。兩個人默契的各扯一角小心的貼著地麵下下拽，一直到點衣服隻剩下衣領在外麵才鬆手。
萬俟陽也將衣服脫下，在顧亦然拽著衣襟，托起頭的時候將衣服墊在陳姐的腦袋下，將手小心的伸到陳姐腦袋後麵，試著將陳姐的頭偏向一側，防止咳出來的血液流到氣管造成窒息，就在接觸後腦的瞬間我感覺一股冰冷的液體順著陳姐頭部凹陷的傷口流了下來，冰冷的感覺瞬間從指尖流到心裏，一種寒冷從骨子裏散開。
萬俟陽下意思的收回手身子不有點僵硬，這不是活人該有的體溫，活人的體表溫度在35度到37度之間，體內溫度更高，，而陳姐的溫度隻有三十一，二度這是不可能的，對於正常人來講這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溫度即使是一個剛死的人在太平間 也要 六，七個小時。
這是“謀殺”
顧亦然看見萬俟陽的臉色不對，有些惋惜的小聲說道“是不是不行了？”
“衣服。”萬俟陽冷冷的道。
顧亦然連忙將身上的衣服一股腦的都脫了下來，折了一下遞了過來，萬俟陽定了定神，再次彎下腰用手托住陳姐的後腦，此時指尖傳過來的溫度已經不再那麼冰冷，卻也隻也不到正常人的溫度，這一點更加印證了萬俟陽的觀點。
“陳姐，別用力，別動，千萬別睡呀1”顧亦然蹲在陳姐的麵前，不停地呼喚著。
“陳姐，你醒醒，千萬別睡。。。。”萬俟陽一邊避開傷口，一邊用手順著陳姐的頸部向下捋還好頸椎沒有問題，要不以後治好了也得高位截癱，左側第三，第四根根肋骨骨折，應該插到肺裏，左側的手臂呈現不正常的 彎曲，應該是下落的時候撞擊到某種東西上，骨頭刺穿皮膚露在外麵，鮮血順著傷口湧出，出血量很大，應該是傷到血管了。
“腰帶”越來越多的傷口壓得萬俟陽有點透不過氣，此時萬俟陽已經分不清臉上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仿佛可以看見生命在指縫裏消失。
接過顧亦然的腰帶迅速在陳姐的手臂上端勒緊，記了個活結交到顧亦然手裏“繼續喊她，別讓她睡覺。”
萬俟陽相信這種事顧亦然處理的不會比自己差。
“陳姐別睡 ，陳姐別睡。”萬俟陽用力將眼前的汗水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