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客來自地球01(1 / 3)

第一章道是迷夢卻已醒

應寬懷最近特別苦惱!

他的苦惱,並非象多數的高中生一樣,父母的過分幹涉或者漠不關心,更不是來自於自己的學習。相反,爸爸媽媽給了他和妹妹足夠的個人空間和關懷,而他個人天資聰穎,一向是別人的榜樣。

他的苦惱,隻是因為他做的夢。確切的說,是三個怪夢。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是每個人都會做的。這本來不值得苦惱。應寬懷也讀過一些有關於夢的書籍。知道人產生夢的主要原因,大半是由於身體辛勞過度,或者是心中有些願望得不到實現所致。

可是,他節息準時,三餐不誤,一向精神飽滿。況且,一個高中生,心中又那有什麼強烈的願望得不到實現呢?

他的願望,無非也就是讀好書,考上個好學校,出來找份好工作,可以讓父母不太勞累,早點享福而已嘛!難道,這樣平常而又有孝心的願望,也能導致老天的不滿,讓我做這樣的怪夢嗎?他心一邊想,一邊哀怨。

原本,三個月前,這些怪夢剛開始出現的時候,他也並不在意。他當然也做過其它各種各樣的夢,夢醒之後大都忘記個一幹二淨了。唯有這三個怪夢。醒後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三個月來,每做一次,感覺就清晰一些,那夢裏的一點一滴,宛若發生在現實之中,發生在他身邊一樣。

最近一個月,特別是這兩個星期以來,這三個夢幾乎輪流著每個晚上折磨著他。同樣的夢,重複地出現,足以讓人精神崩潰,尤其是,這三個夢並非美夢,而是相當的不愉快。

每個晚上睡前,他心中都十分害怕,怕怪夢再次出現,祈禱它們能放過他,就象前天晚上,他睡之前甚至還雙手合什,心中十分虔誠的向西方佛祖,滿天神仙祈禱。

他本來是一個無神論者,知道這根本就無濟於事,但還是做了這樣幼稚的事。然而總是事與願違。這些個怪夢如同初墜愛河的女孩,每次都依約而來,大有在應寬懷夢的世界裏安家落戶的趨勢。

這天晚上,應寬懷在忙完功課後,一看,都快十二點了,可是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他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久。心中忐忑不安。最終還是抵不過困意,倒在了床鋪上。在焦慮、不安和驚恐之中,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又是一樣的情景,又是一樣的人……

半夜裏,突然,“啊”的一聲,在應家回蕩,聲音充滿了痛苦,憤怒,把整個應家的人都驚醒了。頓時,其它的房間都亮了起來。

最先衝進應懷寬懷房間的是應媽媽於秀,應爸爸允文跟在她的後麵,她快步走進來,卻看見兒子斜坐在床沿,背靠在被子上,目光呆滯,雙眼直直的看著潔白的牆壁發愣。不由得焦急地問:“兒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應寬懷好象還沒有回過神了,一語不發,這時候,又跑進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麵容極其秀麗,頭發有點散亂,穿著睡衣,外麵披著一件外套,衝到應寬懷的前麵,眼光裏滿是驚慌和焦急,急切地說:“哥,你要支持住啊!”正是應寬懷的妹妹李宛寧。

於秀和應允文一聽,愣了,這孩子,怎麼說這話,又不是在醫院做手術!

感受著家人關懷的眼光,應寬懷心中一片溫馨,他用手抹了一下額上的冷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說:“爸、媽,妹妹,你們不用擔心,隻不過是又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看到應寬懷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於秀走到外麵,拿了一條毛巾,然後又用熱水把毛巾浸濕,擰幹水後遞給應寬懷說:“兒子,你抹一下汗。”

應允文接著說:“寬懷,別緊張,別怕,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什麼惡夢,說出來給爸爸媽媽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怕了,心裏可能好受一點?”

應寬懷接過媽媽的毛巾,在額頭上擦了擦,又遞給於秀,說:“一個很平常的惡夢,沒什麼,你們去睡吧,爸、媽,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於秀和應允文對望一了眼,看到應允文搖了搖頭,便點點頭說:“那好,你再睡吧,明天才有精神!”說完後就走出了房間,到了門口,於秀回過頭來,對李宛寧說:“宛寧,你也早點睡吧,你明天也要上課的。讓你哥多休息。”

看著父母走出了房間,宛寧卻沒有絲毫要回去的意思,她拿了一個杯子,走到飲水機邊,打了一杯水,遞給了應寬懷,然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哥,你究竟夢到了什麼東西這麼可怕,能不能跟我說一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解析一下哦!”

應寬懷苦笑著,舉起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又搖了搖手:“唉,還是不說吧,快樂的事與人分享,還可以讓快樂成倍增加,煩惱的事說出來,隻會讓你也跟著煩惱,沒什麼,宛寧,你也去睡吧,女孩子,多睡,才會變漂亮。”

看到哥哥這麼說,女孩兒欲言又止,她站了起來:“好吧。”

走到了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那目光疑惑、擔憂交織,還帶有一絲茫然……

到門外,關門時,隻聽見裏麵應寬懷喃喃地說:“第二個,第二個……

應寬懷再也睡不著了,他的思緒集中在那個夢上。

一般做夢,少有的相同的情況出現。同樣的夢,一絲不變輪流出現,這更是絕少有的怪現象。今晚更加不可思議了。他解開睡衣,直直的望著右胸,呆若木雞。那裏現在還隱隱作痛。他想,他需要找一個好的心理醫生來解答這個現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那樣,手裏拿著杯子,目光呆呆的望著右胸,口中喃喃。

李宛寧回到房間後,也沒有睡,她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本日記本,在日記本上“沙沙”的寫著。不時停下來,朝著哥哥房間的方向,表情十分複雜,一邊歎氣,一邊寫。

那邊,於秀和應允文也睡不著。

於秀對應允文說:“文哥,剛才你有沒有聽到懷兒的喊叫?”

應允文說點點頭:“我睡得比較死,隻模模糊糊地聽到懷兒大叫了一聲,怎麼了?”

於秀說:“自從前幾次懷兒在半夜三更時做惡夢大叫後,我這兩天晚上都很難睡得著,老是惦記著他,怕他睡不好再做惡夢,剛才,懷兒是大叫了一聲,那聲音,那聲音……

“那聲音怎麼了?

“那聲音充滿了驚恐,簡直,簡直好象慘叫,我剛才一聽,差點嚇死了,究竟他做了什麼可怕的惡夢呢,前一次他做惡夢後,我問他,他沒說,對了,你有沒有問過他?”

搖了搖頭,應允文對於秀說:“我也沒問出來,寬懷很懂事,可能是他不想讓我們為他而擔心。阿秀,你說,寬懷這孩子最近是怎麼了?”

於秀想了想,說:“我也琢磨過這個問題。原先我以為,懷兒是因為課程緊,壓力大才做惡夢的,不過,我現在想起來,感覺不對勁!”

應允文說:“我也感覺很不對勁,最近這兩個星期來,都已經四次了,這還隻是我們知道的,可能還有我們沒聽到的。如果是一般的夢,怎麼會這麼頻繁、強烈呢?況且,寬懷從小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啊!真的很奇怪。”

聽到應允文這麼說,於秀更加擔心了,她說:“是啊,文哥,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懷兒最近遇到什麼比較可怕的事,又沒有對別人說起過,把事情都放在心裏,產生了陰影,所以夜裏做夢就夢到了呢?”

應允文嚇了一跳,說:“阿秀,你別多想,寬懷每天都準時上學,放學,也沒有去過其它的什麼危險地方,應該不會象你說的那樣的,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於秀聽了,眼眶慢慢的紅了:“吉人?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孩子要遭受這些苦難呢?文哥,你說,會不會是懷兒腦裏的那個不明白球發作了?”

應允文一驚,衝口而出:“不會的,阿秀。”他停了一下,穩定了一下情緒,輕聲地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是擔心他腦裏的那個白球會象腫瘤一樣擴散吧?其實這個我想也不必擔心的,許醫生說過了,那球狀物體既象氣態,又有液態的特征,唯獨不象固態。所以判斷不是腫瘤。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嗎?”

於秀說:“我知道,我不也是關心則亂嘛。對了,說到那白球,我就奇怪,當時出生的時候做全身檢查也沒發現啊,怎麼後來就有了呢?這事我一直想不通。”

應允文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說:“阿秀,從孩子一出生,我就相信這麼一件事,我們的孩子以後絕不是一個平常人。為什麼我會這麼想呢?那時,他剛出世,在產房,我在護士的手中抱過他時,發現了他左手大臂上的那個紅色月印,當時心中就十分震撼,那個印微微突出於肉外,色澤是如此明豔。我摸了一下,手卻莫名其妙的一震。好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裏麵,卻不讓我觸摸,硬要把我推開一樣。差點就抱不住他了,但後來再摸他的那個紅色胎記,卻再也沒有反應了。我查過許多的醫學書籍,也想了好多種可能情況,但都難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