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不是陌生的男人(1 / 2)

“在當時,度雲應該是很愛她的。”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讓我的心裂開了似的,沉痛到難以喘息。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黎落打來的,我竟然有些失望。

她問我在哪裏,我沒說實話,隻是告訴她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掛了電話,我盯著手機有些失神。

自我跑出來,薛度雲的電話一直沒有來,他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還是根本不在意地在繼續玩樂?

“南溪呢?她愛他嗎?”

盡管知道真相會讓我承受不起,我還是忍不住去刨根問底。

許亞非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拿過一罐啤酒,呯地一聲拉開,喝了一口之後,才緩慢開口。

“在我看來,南溪的愛不比度雲少,隻是比較自卑,不夠勇敢。”

自卑,不夠勇敢,這多像我!

大概再優秀的女人在薛度雲麵前都會覺得自卑吧?更何況我是這麼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婚女人。

“其實在我們認識南溪之前,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酒吧歌手。但是十年前的夜場酒吧還比較混亂,女歌手在酒吧唱歌比較吃虧,經常會遭到一些醉酒的客人調戲,所以這種職業通常會被人看低。有一次,度雲看不下去就和調戲南溪的客人打了一架,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我想起上一次在碧海藍天的那場暴力事件。

所以當時薛度雲的怒火不止是因為他侮辱了南溪,應該還因為他調戲了杜忻,讓他想起了和南溪的過往。

那段感情一定非常刻骨銘心,以至於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會被一個相似的場景輕易地影響情緒。

“度雲那會兒跟我一起考進醫學院,他其實是被逼的。因為外公是醫生,所以希望下麵的子孫也都跟著學醫,我倒是挺喜歡學醫的,但其實度雲對學醫的興趣不大,反倒對音樂很感興趣,所以業餘的時候就搞了個樂隊,還非要把我也拉去。”

我驚訝地張著嘴,盯著他,“所以你也是荊棘鳥的一員?”

大概是我的反應過大,許亞非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彈了彈煙灰,“對,我是鼓手,還兼作詞。”

“所以那首《活下去》是你寫的嗎?”

許亞非微笑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對那首歌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它是我成長路上的一種力量,一直鼓勵著我,這會兒作詞者就坐我麵前,我既驚訝,又崇拜,都暫時忘記了先前的不快。

“你知道嗎?我一直特別喜歡這首歌,感覺這首歌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許亞非吸了口煙,看過來的眼神帶著一種暖意,“能被人喜歡,我很開心。”

“可是你的氣質完全不像是一個鼓手。”我直白地說。

許亞非挑眉,笑問,“是嗎?那你覺得什麼樂器適合我?”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吧,你應該更加適合小提琴,鋼琴之類的,鼓手總給我一種很狂野的感覺。”

“狂野?”

許亞非被這個詞逗笑,拿起剩下的半罐啤酒一口喝幹,吞咽時喉結連續滾動,放下後說,“也許我還真有狂野的一麵呢,隻是你還沒見到。”

我皺著眉頭,腦海裏勾勒出他打鼓時的狂野模樣,還是搖搖頭,“很難想像。”

許亞非輕笑了一聲,傾身上前,手肘撐在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照你這麼說我是選錯了愛好了?度雲他的吉它彈得很棒,你覺得吉它適合他嗎?”

提到吉它,這是一個不好的回憶。

薛度雲第一次在我麵前甩臉,就是因為吉它,如今想來,不是因為吉它,而是因為南溪。

我的情緒再次低落了下去,“我沒見過他彈吉它,他說他不會。”

許亞非在煙灰缸裏碾滅煙蒂,淺歎了口氣,“南溪去世以後,薛度雲再不肯拿起吉它來,荊棘鳥也就這麼解散了。”

所以關於南溪,薛度雲從來就沒有釋懷過。

何旭說,因為他睡了他的女人,所以他也要睡了他的。但南溪跟薛度雲不是很相愛嗎?又怎麼會?

“南溪跟何旭是怎麼回事?她又為什麼自殺?”我問了出來。

許亞非搖搖頭,“這件事隻有度雲知道,可他一直不肯說,不過他在南溪出事的第二天在學校裏打了何旭,我們猜測,可能南溪的死跟何旭有關。當時他打得特別狠,要不是其他同學叫來了領導,何旭可能被打得更慘,由於這件事的情節太嚴重,度雲被學校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