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下吧,我去買點東西。”
何旭停下車說,“那我等你。”
我說,“不用了,你先走吧,呆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何旭點頭,“那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往超市裏走,看見何旭的車離開後,我立刻打了一輛車返回華山醫院。
下了車,我二話不說就找到剛才那個垃圾桶,顧不上髒就伸手進去翻。
負責這一片的環衛大叔知道我丟了東西以後,也幫我把垃圾桶裏的東西全倒出來,我像是乞丐似的,蹲在地上翻垃圾。
這會兒正好是下班時間,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各種指指點點我都顧不上,因為我找不到。
那串珍珠項鏈並不是很小的東西,應該一眼就能看到了,可是我翻遍了都沒有。
我明明親眼看到薛度雲扔進去的,難道剛才已經被別人撿走了嗎?
找不回珍珠項鏈,就像是預示著我和薛度雲之間也再也回不去了。
我蹲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很快,身邊出現一雙幹淨的黑皮鞋,一隻白淨的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瞥見深灰色的西裝一角便知道是許亞非。
他不嫌我手髒,也不顧旁人的眼光,拉著我的手,回到醫院的洗手間裏,打開水龍頭幫我把手洗幹淨。
“在找什麼?”他一邊洗一邊問。
我平靜地搖搖頭,“有些東西一旦丟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洗完手後,許亞非送我回家。
許亞非開車比薛度雲要溫和許多,亦如他給人的感覺。
路上,他說,“沈瑜,放不下,就不要放,順從自己的心。”
他雖然不知道我在找什麼,大概也猜到我是因為什麼這麼反常。
我幽幽地望著窗外,“本來就錯了,不能一錯再錯。”
許亞非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唇角抿著的弧度略帶苦澀。
“感情的事有什麼對錯可言呢?有時候不就是明知不可能,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嗎?”
許亞非時而看起來特別純粹簡單,時而給我的感覺又像是經曆了很多的人,隻是他的滄桑藏得很深,被他陽光溫暖的外表掩蓋了。
到了地點,我下車時,他慢慢地抽出一支煙。
“你先回去吧,我抽一支煙再走。”
直到我走進弄堂深處回頭,許亞非的車依然停在路口沒有離開。
第二天早上,我走出弄堂口,一眼看到了何旭的車。
他從半開的車窗裏看向我,“我來接你上班。”
嗬,倒是很殷勤!
我沒多考慮便坐入了副駕駛室內。
有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昨天許亞非在醫院門口的行為好多人都看見了,今天一到醫院,各種非議又是滿天飛,為了日子好過一點,我隻好暫時拿何旭來當擋箭牌。
中午時,何旭來找我,說想和我一起吃頓飯,我拒絕了。
我隻當是演戲,而他明顯很認真。當然,他內心到底打著什麼算盤,我就不知道了。
快下班時,許亞非打電話給我,也說想請我吃晚飯,我想著那些流言蜚語,本能是拒絕的,可又不好直接拒絕,他是一個讓人不忍拒絕的人。
“對不起,我有約了。”我隻好用這個理由去搪塞他。
電話那頭的他略顯失望地笑笑,“那好吧,看來下次我得趕早了。”
掛了電話,我撥通了何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