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回去早點休息吧。”
我“嗯”了一聲。
回到了海邊的海景房,我早早地躺在床上。
我閉著眼睛,薛度雲一定以為我睡著了,上床時的動作都有刻意放輕,實則我陷入了一種很深的焦慮,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不想去想卻又不得不去想,總在思考如何從這個死局裏走出來。
何旭限定的三天時間,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可以容我想出解決方案的時間越來越少。
第二天過半,那種緊迫感幾乎壓得我無法呼吸。
我考慮過要不要將事情告訴薛度雲,考慮過要不要接受何旭一萬一次的意見,甚至有一種想殺了他的可怕念頭一閃而過。
我覺得我精神上已經快要瘋掉。
下午時下起了雨,我們哪兒也沒去,就坐在海景房裏看電視。
薛度雲大概看出這兩天我太沉默,突然坐我身邊來,把我摟過去,額頭對上我的額頭。
“你像是病了?真的不用去看醫生?”
我盯著他關切的眼神,心裏湧起很深的內疚。
我在想我可能錯了,一開始這件事我就不應該瞞著他妄想獨自解決,我沒有解決的能力。
我決定向他坦白,至少果照的事我得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我怕照片被何旭曝出來他接受不了。
我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正準備說話,薛度雲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電話破壞了我坦白的最佳時機。
薛度雲接了個電話之後就出去了,到了晚上也沒回來。
非節假日,在海邊住的人並不多,海景房四周都特別安靜。
安靜到讓我心慌。
我撥了很多次薛度雲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心裏很不安。
晚上九點,我聽見車子的聲,瞬間燃起希望,從屋裏跑出去。
可看見車,我又失望了。
車不是薛度雲的,從車上下來的人是許亞非。
他走近我說,“度雲說怕你一個人在這裏害怕,讓我過來接你回去。”
“他人呢?”我問。
“他可能公司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你別擔心。”許亞非安慰我說。
我一個人在這裏倒不是害怕,但我會胡思亂想,尤其是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漆黑一片,聽著潮起潮落,總感覺心裏亂糟糟的。
跟著許亞非一起回了別墅,他弄了飯菜,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勉強吃了一些。
之後他讓我早些去睡,我沒有睡意坐在客廳裏把電視打開,然而我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電視上。
許亞非也坐在一邊陪著我。
“你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我說。
許亞非淡淡一笑,“沒關係,我習慣了。”
我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薛度雲還沒有回來,電話依然是打不通,我就更是坐立不安了。
直到十二點都過了,我才終於聽見車聲響。
我急忙穿上拖鞋,衝過去打開門。
停好車的薛度雲從車上下來了。
“怎麼還沒睡?老公沒回來睡不著啊?”
他語氣調侃,像是沒什麼事。
可他走進客廳,我很快發現他的襯衣上沾了灰,而且手上有擦傷。
“你怎麼了?”我驚疑地問。
他看了我一眼,“說出來你別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並沒有酒味兒,所以他說他摔了一跤,這理由聽起來有點兒牽強。
“嚴重嗎?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他脫掉外套,坐進沙發裏,一把摟過我。
“是摔疼了,呆會兒好好安尉安尉我。”他吹氣在我耳畔。
“很晚了,早點洗了睡吧。”許亞非突然站起來說完,就朝著樓上走去。
我們緊跟著也上了樓。
薛度雲洗完澡,赤條條地出來,我沒顧得上臉紅,就把他渾身上下看了個遍。
還好,在他的身上並沒有看到其他的傷。
薛度雲的唇角邪氣地一挑,“你這樣色米米的眼神,把老公我都看硬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往下瞄,他那裏果然已經一柱擎天。
我頓時臉頰滾燙。
他把我壓倒在床.上,視線落在我的唇上,眸子暗了暗,緩緩低下頭來。
可我完全沒心思,移開了頭。
“你今天去哪兒了?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我問。
薛度雲壓低的動作停下來,看了我一會兒,側身躺在我身邊。
“你不信我?”
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是他不想說真話,我也就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像是我的問題破壞了他的興致,之後他沒再要我,而隻是抱著我入睡。
誰知第二天,又是一場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