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像狗一樣趴在沙發上,一個男人正站在他身後,抱著他的腰朝著他的後廷充刺,另一個男人跪在他麵前,捅他的嘴。
很快,飄起的布簾子落下來,遮掩了那惡心的畫麵,可男人喘聲以及從何旭喉嚨裏發出的唔唔聲,依然清晰入耳。
我隻覺胃裏一陣翻湧,捂著嘴就衝了出去。
黎落跟著追出來,拍著我的背。
我扶著牆,直到把胃裏所有的東西都通通吐了個幹淨,吐無可吐。
薛度雲遞過來一瓶水,我接過漱了漱口,才總算好受了一點。
等我緩過來,他問我,“還想去哪裏玩?”
我搖搖頭,“我累了。”
“那回去吧。”他說。
我們坐車回了客棧。
上樓時,不知為什麼,我雙腳沉得抬不起來。
薛度雲突然一把將我打橫抱起,直接抱回了房。
“累了就去洗了早點睡。”薛度雲對我說。
我點頭,進了浴室。
站在浴室裏的鏡子前,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第一次感到特別陌生。
我變了嗎?變得殘忍了?
不,人就好像彈簧一樣,被壓迫到一定的時候,總會反彈的。
我曾無數地想像過,再見到何旭我會以怎樣的方式報複,卻沒想過可以這樣酣暢淋漓。
洗完澡出來,薛度雲站在陽台上抽煙。
我走出去,站在他身邊。
這個客棧的位置特別好,背靠瀾滄江。站在這裏可以欣賞到瀾滄江的夜景,江兩邊的五彩燈照著微波粼粼的江麵,江水也成了五顏六色,簡直美輪美奐。
一隻手臂輕輕摟住我,溫暖的掌心落在我肩頭。
“怎麼在發抖?冷嗎?”薛度雲關切地看著我。
我望著他,突然眼底酸澀,眼前一片模糊。
“我從來都沒有打過人。”我的聲音微哽。
薛度雲眸光深邃地望著我,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耳垂。
“後悔了?心疼了?”
我搖搖頭,“惡人就該遭到報應,我難過的不是我打了人,我難過的是我也被無情的現實逼成了原本我不喜歡的樣子。”
薛度雲輕輕勾著唇,笑容疲倦而無奈。
“每個人的成長都是被逼出來的,經曆了痛苦和掙紮才能破繭成蝶。這個社會永遠恃強淩弱,不想永遠被欺負,就要學著站起來。”
他說得很對,其實他一直在引導我重生。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慢慢放棄和改變了一些東西。
骨頭一根根重新拚湊,他也成了我的一根脅骨,感應著我的每一次呼吸與疼痛。
薛度雲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挑起唇角看向我。
“你說你從來都不打人,那我這裏怎麼來的?”他指著他臉上的那道疤。
這道疤來得著實有些冤枉。
心裏的愧疚湧起,我伸手捧著他的臉,小聲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我踮著腳尖,輕輕地口勿了一下這道傷疤。
他眸光一滯,伸手捧著我的臉,生平最溫柔地一次,輕輕地口勿了上來,先是淺淺一碰,再層層深入。
瀾滄江上的微風帶著濕氣吹了過來,我沒覺得冷,反而血流加速,身體逐漸升溫。
腰間的那隻手更緊地把我往他懷裏帶,我們的盡情糾纏。
也不知道身上的雞皮疙瘩被卷起了多少次,他才終於鬆開了我。
視線迷離中,他捧著我的臉,笑容蕩人心魄。
“喜歡這樣的口勿?”
我紅了臉,“嗯”了一聲。
“那再來一次。”他作勢低頭。
我羞得一下子撲進他懷裏,把臉埋在他匈前,整張臉都熱得要命。
然後我聽見了他的輕笑聲。
過了一會兒,我想到一件事,才抬起頭來。
“五千萬是怎麼回事?之前怎麼沒有聽你說?”
薛度雲身子往前傾,迫使我的背靠著欄杆,他雙手撐在我兩邊,將我圈在小小的範圍內。
望著瀾滄江的夜色,他緩緩地說,“他拿著你的照片要脅我要五千萬,也就是在照片貼出來的頭一天晚上,我給了他五千萬。給了錢,我把他揍了一頓,挨一頓揍換五千萬,他不吃虧。”
我記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來,手背上還有傷。他當時還騙我說是摔了一跤。
所以何旭並沒有安靜地等待三天,事後他仍然聯係了薛度雲,可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事後何旭出爾反爾,我大概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他給過五千萬這回事。
“你不該給他,五千萬不是一筆小數目,關鍵他還不講信用。”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