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2 / 3)

沒一會兒於倩和薛度雲的助理也來了,在病床前彙報了一下公司的情況。

薛度雲坐在病床上翻看文件,執筆簽字。

他麵對工作時一絲不苟的樣子,就像戴了一層無堅不摧的麵具,誰也不能輕易地觸碰他的柔軟和傷痛。

於倩走的時候是下班時間。

於倩半開玩笑地對許亞非說,“我沒開車來,許醫生方便送一程嗎?”

原本靠在窗戶邊的許亞非站直,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掛在手臂上,儒雅含笑。

“當然沒有問題。”

他們離開後,我站在窗口,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他們並肩出現在樓下,一路說笑著離開。

“在看什麼?”薛度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著穿著病號服卻依然好看的薛度雲。

“你怎麼下床來了?”

他從我身後摟著我的腰,“老公隻是胃病,又沒殘廢。”

我問,“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般配?”

薛度雲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影,“怎麼?想當媒婆啊?”

我側頭,看著他挑眉,“不行嗎?”

薛度雲親吻著我的頭發,聲音感性。

“行,不過,感情這種事,看的是感覺,有感覺的不用拉也能走到一起,沒感覺的,拉了也沒用,就算拴在一起最後也是會分開的。”

這道理我當然懂,憑著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至少於倩對許亞非是有感覺的。

我說,“有的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需要旁人助力的。”

薛度雲不置可否地笑笑,“祝你成功!”

晚飯我買了清淡的粥,薛度雲吃完就睡了。

我呆得無聊就準備出去透透氣,路過開水房,我覺得正在接開水的那個背影隱約熟悉。

他灌好開水,提著開水瓶朝走廊另一邊走,並沒有看到我。

我不由自主地就跟上去,來到一間病房前。

房門沒關,病房裏的一切動靜都映入了我眼簾。

剛才打開水的男人扶著躺在床上的婦人坐起來,打開飯盒,一勺一勺地喂她吃飯。

“沈瑜?”吃下幾口後,老婦人終於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我。

我這才意識到我看失了神,一直站在門口沒有挪動腳步。

病房裏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旭的父母。

何旭母親生病這事兒不假,如今轉到了華山醫院來,想必是更嚴重了。

我走進去,何父放下飯盒,坐在一邊去,悶聲抽煙。

何母一直盯著我,眸光挺溫和的。

“沈瑜,坐。”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走進來,或許是好歹叫過一聲爸媽的人,也算是這輩子的一場緣分,盡管緣分並不長。

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問,“您身體怎麼樣?”

何母歎了口氣,“就那樣,活一天算一天。”

想起我與何旭之間的傷害與報複,就有一股寒氣從腳心直往上竄。

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而我和何旭兩個同床共枕過的人,卻最終成了仇人。

然而如今看來,他的父母卻成了這場近乎血腥的婚姻背後最悲慘的人。

人到老年,臥病在床,卻隻能兩個老人互相照應,看起來著實讓人唏噓。

“您在這裏住院,何旭知道嗎?”我問。

何母說,“何旭前段時間打電話說,得了個機會要出國,就不能常回來了。估計是話費太貴,電話也不常打來,我不想讓他擔心,也沒告訴她現在的情況。”

出國?嗬嗬!

何母突然握住我的手,“沈瑜啊,我知道,你和何旭離婚了,要不是那天晚上你突然離開,我一直追問,都不知道他還準備隱瞞我們多久。沈瑜,你是個好孩子,是何旭他沒有福氣。”

“沈瑜,他現在也算有出息了,上次還寄了不少錢回來,要不我們哪裏有錢轉到這種大醫院來?沈瑜,我也教訓過他了,他要是有哪裏不對,我看他也知道錯了,你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們兩個老骨頭不會給你們添什麼麻煩的,你們隻要過好你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