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打開門,歌聲也更加清晰了起來。
我走到樓梯口,看到南北正抱著吉它坐在沙發上,邊彈邊唱。
我下樓,走到她麵前,她卻像是沒看到我似的,唱得特別投入。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拿的應該就是掛在薛度雲房間裏的那把吉它。
也曾經因為這把吉它,薛度雲第一次在我麵前甩臉色。
“這吉它你最好別動。”我說。
吉它聲和歌聲戛然而止,南北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吉它,笑得燦爛而得意。
“我知道,度雲哥為了我姐,很久都沒有拿起過吉它了,你見過他彈吉它的樣子嗎?我見過,可帥了。”
我保持冷靜,提醒自己絕不能輕易被她刺傷。
南北大概見我沒反應,又繼續用言語攻擊我。
“聽說你二婚,我度雲哥心軟,他一定是同情你。”
刻薄,尖銳,這才是真實的她吧?
因為薛度雲不在,所以她才把她真實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隻是為了激怒我。
我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輕輕勾唇,如看跳梁小醜一般地看著她。
她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我懶得理她,轉身去廚房做早餐。
至於她,我看見茶幾上擺放著外賣,應該是她早上叫的。
等我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她又過來了,就坐在我的對麵。
我繼續冷靜地吃早餐,隻當沒看見她。
“你的那隻貓是我扔出去的。”她突然說。
我猛地一抬頭,心頭火氣頓時竄了起來。
見我有了反應,她笑得很滿意,繼續激怒我。
“那隻畜生,竟然敢抓傷我的臉,我當然得給它教訓。哦,你想知道我把它扔哪裏了嗎?不遠,就在前麵那條小河裏,它會遊泳嗎?如果不會的話,那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這樣的天氣,在河裏不被淹死也會被凍壞,想象醜醜在河裏掙紮的樣子,我的心就痛得揪起。
一忍再忍,我終是忍住了想煽她一巴掌的衝動,隻是將筷子啪一聲拍在桌子上。
我也笑了,隻不過是冷笑。
“小姑娘,雖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沒有劇本,憑你自由發揮,但也別發揮過頭了,故事發展太過信馬由疆,那麼結局可能也會出乎意料,好自為之。”
她臉色僵住,有點懵逼。
我懶得再理她,直接上樓換了衣服,拿了包,就離開了別墅。
馬路對麵停著一輛藍色小車,我徑直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小魚,幹什麼呢,一大早呼叫我,搞地下工作呢?”
坐駕駛室裏的黎落正百無聊賴,一見到我就複活了。
我剛才被南北氣得這會兒呼吸都還不暢,盯著別墅門口說,“跟搞地下工作也差不多。”
“不會是那朵白蓮花又整什麼幺蛾子了吧?”黎落問我。
我還沒說話,就看到南北提著包,從別墅裏出來了。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她直接攔住,坐上了出租車。
我指著那出租車,“落落,跟上。”
黎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趕緊啟動車子,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出租車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