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師,您?”
我震驚地瞪大眼。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更何況像於老師這樣心底善良的人,是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的。
於老師扭過頭來望著我,輕輕一歎。
“沈瑜,你要相信,於老師絕不可能去害你,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找一個普通人,過安穩的日子。”
我一直知道我和薛度雲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我也在努力拉近這種距離。
但是第一直覺告訴我,於老師先前說那話的意思,並不止是因為薛度雲不是普通人,好像還有別的什麼原因,隻是他有所顧忌不願意說,或者他不方便說,又或者是說出來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回到教室的時候,講桌上又多了很多的千紙鶴。
薛度雲明顯比剛開始熟悉了很多,折得也很快。
孩子們把所有的千紙鶴都用透明的瓶子裝了起來,而我此時卻有點心不在焉,腦海裏一直回想著於老師所說的話。
“於老師,您一直還是一個人嗎?”
我在走廊外的時候,這樣問過他。
於老師含笑點頭,“是啊,一個人,可是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也不寂寞啊,有這麼多的孩子陪著我呢。”
這會兒我瞧著孩子們一口一個於老師,他被一群孩子環繞著,倒真是很溫馨的畫麵。
我和薛度雲離開的時候,孩子們還在鬧。
走在熟悉的校園裏,我放緩腳步,駐足在一棵穿了銀裝的榕樹下。
今天是平安夜,這會兒除了於老師的那間教室還亮著燈,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我側過頭去看薛度雲,他離我很近,可隔著紛飛的雪花,我又覺得很遙遠。
“薛度雲,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卻覺得你離我很遙遠?為什麼我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我們在一起就跟犯了什麼天規似的,老天爺都不看好,為什麼?”
薛度雲原本搭在我肩上的那隻手抬起,輕輕敲了敲我的額頭。
“你想多了。”
他摟過我的腰,緩緩低下頭來。
此刻我和他距離很近,近得我隻能看到他的眼睛,一雙一望就足以讓人泥足深陷的深邃眼眸。
“沈瑜,你看清楚,眼前這位帥哥是你老公,不是別人。我們在一起,老天爺也管不著,它要是不爽,有本事讓雪下得更大一點兒,表示抗議好了。”
我被他這有點兒霸氣,又有點孩子氣的樣子輕易地感動了。
他吻了我一會兒,鬆開我時,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你想得太多了。”
我甩了兩下被他揉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心裏的糾結與不安都被悄然侵入心田的那一絲絲甜蜜所取代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雪果然下大了。
我有些驚訝地張大嘴巴,指了指天。
“你看,老天爺真的表示抗議了。”
薛度雲霸氣地摟過我的肩膀,哼了一聲。
“這不算大,有本事一場雪把我埋了。”
我驚慌地捂住他的嘴,“別胡說。”
他一動不動任我捂著嘴,眼睛帶著笑,含糊的聲音透過我的指縫發出來。
“我還不信它真能聽見。”
我們牽著手,一邊緩步走我一邊說,“我爸出了車禍以後,周圍那些鄰居說得神乎其神,有人說怪不得頭天我們弄堂裏的那棵樹的樹枝突然斷了,這就是預兆。還有人說頭天晚上一直聽見有哭聲,還有人附和說也聽見了,說得真像那麼回事。雖然這些事情聽起來有些荒誕,但那時的我依然感到很懊悔,覺得自己太過遲鈍,不懂老天爺的暗示。如果早知道這些是預兆,當天就不讓我爸出門,或許就可以避開這場災難了。”
薛度雲突然停下腳步,我看向他。
他就那麼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突然一把把我摟進懷裏,兩隻手臂收得特別緊,耳旁的聲音已然啞了。
“別讓過去一直困擾你,奪走你現在的快樂,好嗎?”
平安夜的這場雪下得特別大,大到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風雪的聲音。
過了平安夜,聖誕節當天我就去了莊美玲的美容院。
她的美容院並不對外開放,隻著重培養人才。從他們這裏出來的化妝美容師現在很多都在給當紅明星作專用化妝師。
我在她這裏可以學到的東西以後再和中醫結合起來,我相信這是一條好路子,如果再把莊美玲的化妝技術學過來,就完美迎合了現代女性的需求。
我被莊美玲親自領進去,一路上就跟那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