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季薇震住,同時也震驚了我。
何旭近乎殘忍地在她的身上衝次,每一次撞下去,季薇都是痛苦的尖叫。
“旭,不要,我痛,放了我。”
何旭揪著她的退,在她的退上抓出一道道的印子,笑得很變太。
“不是想我的活兒嗎?這麼久沒做了,我當然要賣力一點。怎麼樣?是不是很爽?爽了就叫!哈哈哈哈!”
季薇哭著哀求,“不要這樣,旭,你不能這樣。”
我一眨不眨地瞪大眼睛盯著這副殘忍又變太的畫麵。
當初若不是季薇,我也不會失去我的孩子。
如今一切就像是天道輪回的報應。
可無數次看向季薇微隆起的腹部,想著那裏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我的心裏就湧起極大的不忍。
無論怎樣的愛恨,孩子都是無辜的。
一抹刺目的豔紅在粉色的床單上蔓延開來。
季薇的叫聲漸漸變得淒慘,她哭得頭發全糊在了臉上,完全沒有了形象,可何旭仍然不肯放過她。
慢慢地,季薇的哭叫聲漸漸轉弱,隻是無力地喃喃。
“我的孩子,我肚子好痛,何旭,快送我去醫院,我不想死,快……”
何旭這會兒完全失了人性,也完全沒把身下的人當人看待,更別提對正在流逝的那個小生命的絲毫憐憫。
可我是一個女人,我的心是肉做的,哪怕正在被虐的女人曾經是我的仇人,我又怎麼能做到對小生命的無動於衷?
我拿頭一遍遍地去撞衣櫃門,動靜並不小,衣櫃都快被我撞散了的感覺。
我希望能拉回何旭的些許理智,這會兒把季薇送到醫院,或許還有救。
可事實證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何旭已經跟殺紅了眼的惡魔似地,根本瘋了。
“呯呯呯!”
在震耳的音樂聲裏,我似乎隱約聽到了敲門聲,敲得很重很急。
我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對,是有敲門聲,這絕不是我的幻覺。
何旭似乎也聽到了,終於停止了他殘暴行為,從季薇的身體裏出來。
連身上染上的血都沒擦,音樂也沒關,就套上衣服褲子打開門出去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何旭一定會從書房過去,從對麵那套房子逃走。
敲門聲還在繼續,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季薇虛弱地躺在床上,床單上紅色的麵積還在擴散。
照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因為失去過多而丟命的。
突然,呯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有淩亂的腳步聲衝了進來。
臥室的門被踢開。
我很快從縫隙裏看到了幾個人,當薛度雲出現在我的視線裏的時候,我的眼淚一滾就出來了。
有人扯了床單蓋在季薇的身上,有人打120。
不知道是誰把音樂關了,世界總算安靜了。
我再次拿頭去撞門。
薛度雲第一時間朝這邊看過來,並大步朝我走來。
衣櫃很快被打開,貼在門上的我往外倒去時,被薛度雲伸手接住。
我躺在他的臂彎,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他凝視著我,眼裏的擔憂很濃鬱。
“沈瑜!”
他撕掉了我嘴上的膠帶,我張口時聲音已經嘶啞。
“快,季薇她流產了,再晚,命就保不住了。”
其他幾個人聽我這麼一說,就用床單將季薇裹住,抬了出去。
薛度雲解開我身上的繩子,扶我站起來。
床上的那灘血觸目驚心,很容易讓我回想起在桐義的那個夜晚。
盯著那灘血,我幾乎是控製不住地放聲痛哭起來。
如今再想起那個孩子,心裏的痛並不會減少,因為那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薛度雲摟我在懷裏,溫聲說,“好了,別怕,沒事了。”
我哭著說,“是何旭,又一個小生命死在他的手裏,他哪裏是救人的天使?他根本就是殺人的惡魔!”
薛度雲拍著我的背,安慰我。
“別急,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他最終是逃不了法律的製裁的。”
當時我情緒太激動,也太崩潰,以至於根本沒有問,也沒有考慮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直到回到家裏,我的心情還一直不能平複。
我幾乎是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做了好幾個奇奇怪怪的夢,夢裏感到很害怕,可醒來再回憶,又完全記不起夢了些什麼。
時而驚醒,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如此反複。
期間薛度雲給我端了幾次粥來,我都沒怎麼吃。
薛度雲已經完全拿我沒辦法了,在床邊枯坐了一會兒,突然握住我的手,對我說,“老婆,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們不開車,就出去散散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