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鑰匙丟了嗎?”我毫不掩飾地冷嘲熱諷。
南北聳聳肩,“本來是丟了,昨天就又找到了。”
她演技一流,半點兒也不見緊張。
我把怒火壓了又壓,苦笑著說,“小姑娘,你贏了!”
說完我轉身就往樓上衝,薛度雲一把拉住了我。
“南北你先回去!”我聽見他說。
南北的語氣很不可思議,“度雲哥,我飯做一半兒了,還沒做好呢。”
“不需要,你回去,鑰匙留下。”他的語氣堅定且不容置疑。
“度雲哥,你這是怎麼了?”
南北的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最是惹人憐惜。
不止哭得惹人憐,還哭得美。
這段哭戲我給滿分!
“南北,人總是要長大,要獨立的,你現在也實現了夢想,事業有成了。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有我的家庭,我也有我想要保護的人。”
這話是說給南北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
跟薛度雲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說過不計其數的動聽情話,每一句都能輕易撥動我的心弦,可是這一次我太平靜了。
我隻是默默地聽著南北的哭聲越來越大。
“度雲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在姐姐的墳前承諾過要好好照顧我的,你都忘了嗎?”
薛度雲沉穩地說,“一個人到十八歲就該獨立了,即便是父母也照顧不了你一輩子,路始終要靠自己走。”
南北哭著把圍裙解下來,和鑰匙一起扔在沙發上。
“度雲哥,你變了!”她哭著丟下這麼一句,就跑了出去。
我感到他握著我的手心有些濕潤。
“她這麼激動地跑出去,你不怕她出事?”我淡淡地說。
他沒吭聲。
我知道,他還是擔心的。
我掙脫他的手上樓,他卻再次拉我入懷,抱緊我。
“老婆,嫁給我!”他在我耳邊沙啞地說。
我不明所以,麵前的男人已經矮下去,在我麵前單膝跪下。
他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遞到我麵前。
“老婆,嫁我,我給你一場你想要的婚禮。”
原來他指的是婚禮!
每一個女人都盼望著一場世紀婚禮,我也不例外。
但是經曆了離婚和再婚之後,我變得更加現實,我可以沒有這些形式,我隻想要一段踏踏實實的婚姻。
我沒吭聲,但是心裏的波動不小。
說實話,薛度雲剛才對南北的態度以及現在的求婚確實讓我很心動,我幾乎已經在內心說服自己,原諒他這一次吧,帶著孩子好好和他過。
可是我又實在有些怕,怕類似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再次上演,怕我不過隻是陷入了一個永遠也逃不脫的輪回。
我不說話讓他有些慌,他起身緊緊抱住我,放低姿態討好我,祈求我。
“我本來是想過幾天,等手下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跟你說,但是我等不及了。老婆,我知道女人都喜歡儀式感,隻要你開心,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我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好嗎?答應我。”
我不吭聲,薛度雲搖晃著我,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老婆,答應我!好嗎?”
我真的在他的眼裏看到一種迫切的渴望。
“答應我,好嗎?”
他吻著我,低聲下氣地懇求我。
其實答不答應都改變不了我和他還是夫妻的事實。
看著這樣的他我心裏在掙紮,在拉扯。
肚子裏仿佛也有一個聲音在催,“答應吧,答應他吧!”
如果可以皆大歡喜,誰又願意折騰?
我已經太累了!
當我終於點頭,薛度雲頓時開心得像個孩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拿婚禮表達誠意,我決定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曆史再重演,我一定不要再心軟,再回頭。
但我始終沒告訴薛度雲我有了孩子這件事,我現在已經不確定他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高興,至少,暫時,想到要告訴他孩子這件事我很猶豫。
他每次想碰我的時候,我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他倒也沒勉強我。
一個星期後,薛度雲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帶我去挑婚紗禮服。
每一套婚紗都由國際上最頂級的設計師設計,款式多樣,琳琅滿目。
我覺得每一套都很漂亮,至少從前,我從沒有想過我可以穿得上這麼漂亮的婚紗。
服務員根據我的身材給我推薦了幾套,我做不了決定,看向薛度雲。
他倒是把幾套婚紗仔細地對比了一下,指著其中一套。
“我覺得這個比較適合你。”
我去試衣間換了那一套出來,裙擺過長我不得不提著,後麵服務員也幫我托著。
坐在一邊沙發上翻看雜誌的薛度雲看過來,眯著眼睛把我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個遍後,突然放下雜誌向我走來,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頭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