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兒心虛,“沈總,我……”
“收了她多少錢?”
她猛然抬起頭來,“沈總,對不起,我錯了。”
“是我給我的工資太低了嗎?”我淡淡地說。
她搖頭,“不,沈總給我的待遇很好,我錯了,隻是南北說她認識你,讓我給她一次機會的。”
我點頭,“你有沒有想過,給了她機會,你的機會可能沒了?”
她驚慌地抬起頭,“沈總,這件事是我不對,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我終究是心軟,片刻後,說道,“以後再有一次,你就自動離職吧。”
她點頭,“沈總放心,不會了。”
企劃部經理離開後,辦公室隻剩下我一人,本來想看一些從總店傳送過來的報表,又一直靜不下心來。
南北她會去告狀,去訴苦嗎?
已經快到下班時間,我提前離開了公司,沒讓那冬送我,直接打了一輛車來到了雲天國際。
我徑直走進去,一路人,遇到的人都向我點頭,叫我“沈總”。
走進電梯,來到頂層,還未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了哭聲。
“度雲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在公司裏沒有存在感,連新人都敢欺負我。”
我從百葉窗的縫隙裏望進去,隻見薛度雲埋頭在辦公桌前,南北站在她的辦公桌前,南北在哭訴,薛度雲沒抬頭。
我沒再進去,轉身下樓,到了大廳的休息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前台立刻給我泡了一杯咖啡過來,“沈總,請喝咖啡。”
“謝謝。”
我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
“我想你了,有時間陪我一起吃個午飯嗎?”我平靜地問他。
電話隱隱有哭聲傳來,我不能當作沒聽見。
“誰在哭?”我問。
他遲疑片刻,說,“是南北。”
他誠實的回答讓我鬆了口氣
“那陪我吃飯方便嗎?”
“當然,我來接你?”他說。
“不,我在你公司入門的大廳裏等你。”
他說好。
掛斷電話,我靠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咖啡,眼睛盯著電梯的位置。
大概過了幾分鍾,電梯門開了。
南北一個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電梯門再次合上。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臉上還掛著淚痕。
想起她正紅的那個時候,她出門還得戴個口罩,氣派不小,生怕有狗仔跟蹤。
而如今,她已經不這麼做了,恐怕她內心裏倒是希望狗仔來拍拍她,幫她炒作炒作。
走了一段,她看到了我,猛然停下腳步。
此時她看我的眼神已不再是在我辦公室時的那種慚悔和無助,她帶著恨,對,特別恨,就好像她的今天是我造成的一樣。
眼神交鋒一陣,她終於朝著門口走去。
我收回視線,拿出手機來翻看新聞。
突然,麵前桌上的咖啡被抓起。
下一秒,帶著溫度的咖啡全潑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