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是我,她一下子抱著我,崩潰大哭起來。
“度雲哥,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不肯再理我了。”
我輕輕拿開她的手,坐在沙發上,拿出煙來點上後說,“怎麼會?”
南北挪過來,挽著我的胳膊,頭靠著我的肩膀。
“度雲哥,我想家了,想媽了,想姐姐了,小年夜,家家團圓,隻有我孤孤單單一個人,我真的好傷心,好難過……”
她說了很多很多,眼淚打濕了我的肩膀。
“度雲哥,你今天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隻是不想一個人。”
我輕輕推開她,“南北,你不想一個人,那就找個靠譜的男朋友吧。今天小年夜,我要回家陪我老婆,我想她也不想一個人。”
我將煙頭碾滅,起身說,“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應該在家裏等我。”
走了幾步,南北不甘地喊了一聲。
“度雲哥。”
我腳步稍頓,最終也是加快了步伐出了門。
她的經紀人站在門口,見我出去趕緊迎上來。
“她好點兒沒有?”
我淡淡地說,“她隻是想家了,多陪陪她吧,一個人呆著容易胡思亂想。”
出了酒店,我開車往家裏趕,心情莫名有些急切。
其實剛才聽了南北的哭訴,我並不是心裏一點兒波動也沒有。
在小年夜這種團圓的日子觸景傷情,這種心情也完全能夠理解。我想沈瑜應該也是一樣吧,可她什麼都沒有了,她隻有我。
雪下得很大,我半開著車窗,讓風透進來一些,雖然有些冷,卻讓我更加清醒。
停車後,看到屋內透出的燈光,知道她在,心裏就頓時湧進了一股暖流。
我不知道手機落在了南北那裏,不,在她那裏我手機根本就沒有拿出來,應該是她故意拿走的。我更不知道她在電話裏說了傷害沈瑜的話。
可沈瑜受傷,吃醋,難過,我全都看在眼裏。隻是令我欣慰的是,她比從前更多了幾分冷靜和睿智。
第二天出門,老楊來接我,他說,“姓趙的可能要有所行動了。”
“他跟耿老大有沒有關係?”
“這個還有待調查。”
臘月二十六,我們去青平陪爺爺過年。在天台上看村子裏的人放煙花。我拍了一張我們的合照作屏保。
其實那一刻,我的內心深處也是生怕某一天會發生什麼變故,所以希望能有一張照片作念想吧。
從青平回來的第二天,我得到了趙雷的消息,如果消息無誤的話,已經金盆洗手的他應該是要重操舊業了。
我讓老楊不要打草驚蛇,繼續保持關注。
臘月二十八,何旭那孫子竟然回來了。
他竟然還敢回來!
他錯把丫丫當成我和沈瑜的孩子,拿著丫丫做威脅,行為癲狂,簡直是瘋子。
我提前報了警,在警察的協助下,終於將他擒住,丫丫掉下天橋,還好被薛離接過,有驚無險。
除夕這一天,趙雷說要請我們吃飯,我欣然接受了邀請。
趙雷提及年後想帶黎落出去旅遊,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我沒想到會遇到卓凡他們,從他的行為言語上仍然看得出來,在與黎落的那段感情上,他依然很受傷,依然沒有放下。
黎落倒是比他果斷,一杯酒後,從此天涯陌路。
其實私心裏講,我倒是希望他們可以斷得幹幹淨淨。
飯後,我帶著沈瑜去了雲天國際大廈,在天台上陪她一起跨年。
很多人可能往往會覺得這種時候越熱鬧越好,但我卻覺得,這一刻唯有她和我二人最好,不被打擾,我們彼此陪伴,除舊迎新,年複一年。
那天,我把打造好的項鏈送給了她,另一條讓她拿去送給黎落。
是的,這兩條項鏈都帶有追蹤器,一是沈瑜一次又一次遭遇危險,我已經害怕了。二是趙雷有想要逃跑的意思,我必須要掌握他的動向。
我承認,我利用了他們的姐妹之情,是我不對,但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就應該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四周煙花璀璨,格外耀眼,映在沈瑜的笑臉上,特別動人。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這是我與她跨的第一個年,我和她約定,以後我們每年都在那裏跨年。
那是屬於我與她之間的約定。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約定會變成我生命垂危之際,將我從鬼門關裏拉回來的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