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戰亦琳戳戳戰熠陽的肩膀,“你怎麼了啊?”
“沒什麼。”戰熠陽很快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在這裏?”
戰亦琳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我……我無聊下來逛一圈啊。”她慢慢地走到戰熠陽旁邊坐下,見戰熠陽還在喝,抿抿唇,也取了個杯子過來,陪著戰熠陽喝了一杯。
她要喝第二杯的時候,被戰熠陽按住了手,“別喝了。”酒精是傷身的東西,何況她是一個女孩子。
“準你喝,就不準我喝?”戰亦琳拿開了戰熠陽的手,“你平時不碰酒的,到底有什麼事?”
“……”
戰熠陽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說:“我記起來了。”
“……”戰亦琳的動作僵住,感覺就連空氣都停止流動了,睖睜著雙眼看著戰熠陽,半晌才恢複了語言功能,“你……你說什麼?你恢複記憶了?”
“不是全部。”戰熠陽把能記起來的告訴了戰亦琳。
“這不是好事嗎?”戰亦琳瞪大眼睛,激動地抓住了戰熠陽的手,“你告訴大嫂了嗎?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許榮榮……就是戰熠陽下來喝悶酒的原因。
“別告訴她。”戰熠陽交代得很簡單,但是語氣很嚴肅。
“為什麼?”戰亦琳不解,“大嫂一直希望你恢複記憶的啊!你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這是恢複記憶的征兆吧?大嫂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說她放棄了。”戰熠陽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失落,“讓我放過她,不要再去打擾她。”
“……”戰亦琳陷入了沉默。
“別告訴她。”
戰熠陽想,不告訴許榮榮,是他目前唯一能給她的仁慈。
許榮榮已經徹底放棄他,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了閔世言。她也說的很清楚了,不希望他再去打擾她。不告訴她,對她才是最好的。再說了,告訴她了又能怎麼樣?他就能全部都記起來?他們能重新開始?
不可能了。他和許榮榮,從他朝著她的手腕開了一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生隻會越走越遠。
而現在,她身邊也已經出現了一個閔世言,沒他的事了,不是麼?
“唉……”戰亦琳歎了口氣,碰了碰戰熠陽的杯子,“來吧,我陪你喝。”
戰熠陽淡淡地看了戰亦琳一眼,“你有事?”剛才他問她怎麼會在藏酒窖的時候,她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明顯是有事所以心虛。
戰亦琳立即做出“本姑娘坦蕩蕩”的表情,“沒事!我怎麼可能有事!”
“你和浩然怎麼了?”戰熠陽了解唯一的妹妹,直接點破了。
“……”戰亦琳不屑地撇撇嘴,不答,被人毫不費力地看破的滋味太不爽了。
“他這段時間都會在部隊。”戰熠陽的潛台詞很明顯:有事快去找他說清楚。
“我才不會去找他。”女特種兵也有傲嬌的時候。
戰熠陽搖搖頭,不管了,亦琳今年也已經二十六歲了,早已不是當年去學校也要跟著她才敢去的小女孩,他相信她能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哥,我們是不是很少這樣一起喝酒啊?”戰亦琳忽然把酒杯舉起來,“來,就今天,就讓我們一起喝到醉!”
戰熠陽以為戰亦琳隻是開玩笑,和她碰了一杯,兩個人邊喝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不知不覺,吧台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戰熠陽和戰亦琳都暈了,戰熠陽喝得多,要更加嚴重。
“哎,我怎麼那麼想笑?”戰亦琳擺擺手,“哥,算了,我們不喝了。”她跳下高腳凳想上樓去,可是腳下無力,趔趄了一下,最後扶著凳子才站穩了,跌跌撞撞地向著樓上走去。
許榮榮從二樓下來,正好看見醉醺醺的戰亦琳從藏酒窖爬出來,漂亮的臉紅彤彤的,眼睛幾乎要閉上了,她都要懷疑她分分鍾能撞上牆。
“大嫂!”戰亦琳也看見了許榮榮,笑嗬嗬地朝著她打了個招呼,茫然四顧了一番,“我房間在哪兒啊?”
“你喝醉了。”戰亦琳走過去扶住了戰亦琳,“來,我扶你上去。”
戰亦琳含糊地應了一聲,被許榮榮送回了房間。
許榮榮開了空調,給戰亦琳蓋好被子,想出去的時候,突然聽見她說:“大嫂,大哥還在藏酒窖,他喝醉了。他,他還記……算了,他不讓我說。”
戰亦琳的後半句不清不楚,許榮榮根本聽不明白,但是前半句,她聽得清清楚楚,隻是……
戰熠陽為什麼會跑去藏酒窖喝醉了?
猶豫了好一會,許榮榮還是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