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東西,對戰熠陽而言就像是一杯陳年的酒,越是年代久遠,就越是香醇而濃厚。
對戰熠陽而言,許榮榮隻是睡著了,要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醫院裏的空氣不好,戰熠陽要帶著許榮榮回去。
人都打發走了,戰熠陽把三個孩子短時留下了,戰天寧幾個人重新辦理了入學手續,全部留在了國內這邊讀書。
不過三個人都是住校,家裏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沒人了,戰熠陽總算是覺得安靜了,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戰熠陽推著許榮榮去外麵裝轉悠,順便去看一個人。
醫院門口人有些多,戰熠陽還是等了一會才找到進去的出路。
進了門,戰熠陽退著許榮榮沿著一邊走,饒了幾個彎才到了蘇攸雪住院的住院處哪裏。
蘇攸雪現在是特護病人,身上受了重傷,加上是警方的重要犯人,已經被嚴加看管了起來。
病房的外麵顯得冷清,隻有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女人坐在那裏,另外的就是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員。
見到戰熠陽,警員其中的一個打量了一會。
“你是戰熠陽?”對方略顯吃驚的問,早就聽說過這麼個人,說的跟神話一樣,想不到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了。
時間這把殺豬的到,刀刀催人老。
“我是。”戰熠陽回答的十分平淡,對方一經得到證實,馬上朝著戰熠陽打了個軍禮。
身旁的人一並也給戰熠陽打了個軍禮。
戰熠陽都沒什麼反應,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
地方放下手,說道:“上麵有指示,如果是戰首長來了,可以進去看望。”
“嗯。”戰熠陽這邊答應著,另外一邊坐著的女人從椅子上起來,腳步蹣跚走到戰熠陽和許榮榮的麵前。
戰熠陽看向女人,一臉的平靜從容。
蘇翼文的妻子,戰熠陽不時第一次見到。
“戰總。”蘇翼文的妻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眼淚光閃爍,一雙手顫抖的落在戰熠陽的身上,哭著叫他。
戰熠陽看向蘇翼文的妻子:“你不用求我,如果許榮榮能夠開口說話,榮榮會替我做主。”
此時的戰熠陽或許顯得過於冷漠,可是誰又可憐過他的榮榮,難道榮榮就應該受這麼多的苦麼?
比起一直睡覺的榮榮,蘇攸雪老死不見天日的牢獄之災,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戰總,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就這麼一個女兒啊,求求你放過她吧,求求你了!”蘇攸雪的母親哭的十分的淒慘,忙著退後的幾步,雙手撐地砰砰的磕起頭。
戰熠陽站在原地,隻是看了一眼,便叫人把眼前的門給推開了。
低頭戰熠陽看了一眼輪椅上麵的許榮榮,給許榮榮扯了扯身上的攤子,推著人進了病房。
門裏,蘇攸雪已經被外麵母親的哭聲吵醒,戰熠陽進門蘇攸雪已經從床上已經坐了起來,正平靜的注視著進門的蘇攸雪,以及坐在輪椅上不能動彈,沒有絲毫反應的許榮榮。
蘇攸雪這是住院以來第一次見到許榮榮,全然沒想到許榮榮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不經意的蘇攸雪露出一抹意外,而後便沉默了。
門外蘇攸雪的母親要跟著一起進來,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女兒了,想要馬上就見到女兒。
就在此時門外的人把蘇攸雪的母親給攔住了,門外蘇攸雪的母親一聲接著一聲的開始呼喊蘇攸雪。
戰熠陽回頭看了一眼,推著許榮榮到了蘇攸雪的對麵,坐下把許榮榮給轉了過去,一邊給許榮榮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拉著許榮榮的手按摩,一邊注視著對麵的蘇攸雪。
“她怎麼了?”蘇攸雪並沒有理會門外的母親,反倒是關心戰熠陽和許榮榮兩個人的事情。
戰熠陽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一心照顧許榮榮。
等不到回答,蘇攸雪把臉轉向了別處。
“你既然不想看見我,為什麼還要來看我,看我是不是落魄了麼?”蘇攸雪麵朝著窗戶,聲音異常的平淡。
她喜歡戰熠陽,努力的想要戰熠陽看見他,但是戰熠陽始終當她是空氣。
許榮榮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和她一定脫不了關係,戰熠陽會恨她麼?
如果恨,一定要痛恨,不然就不會記得,這世界上還有她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
比起那些膚淺的女人,她才是適合戰熠陽的女人,是戰熠陽不懂她。
是戰熠陽的損失。
蘇攸雪想笑,卻笑不出來。
肩上的刀傷至今痛的她無法入眠,翻頁吃不下去,幾天而已,她已經瘦了很多。
原本她就不胖,此時看她更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