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看著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的孟氏,直接走過去坐在她身後已經看不出原樣的木椅上,“起來說話。我來隻是問你為何要害本宮?”
柳瑤並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想給孟氏一個開罪的機會,柳瑤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孟氏後麵如何辯駁,柳瑤都會順從她,說其實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仍舊請赫連睿恢複她的位份。
孟氏起身,低眉垂首站在一旁,如老僧入定,“罪婦孟氏並沒有想要謀害娘娘的意思,那些柿子蒂原本就是我替自己準備的,想是晚秋煮茶的時候已經放習慣了,所以就忘了。”
“願來是這樣,既然這是一個誤會,那本宮便請陛下寬恕你,仍舊恢複你的位份如何?”柳瑤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其實是在暗暗冷笑的,沒有過多的語言,直接切中正題。柳瑤一顆也不想和這種人多待一刻,她怕會忍不住對她動手。
孟氏聽了古井無波的臉上泛起一絲漣漪,很快又被她暗暗穩住,“如此便多謝娘娘。”
短短的幾句話就結束了柳瑤此時前來的目的,至於孟氏為何狠下心不讓自己懷孕,又為何千方百計的鼓動那些嬪妃‘造反’又為何殺母奪子,這些都不是柳瑤所關心的。她關心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複仇,僅此而已,別的她都不在乎,至於皇後是誰?妖妃是誰?別人被蒙在鼓裏,她也就當做沒有聽見。
“喏!”柳瑤將一卷書簡扔到赫連睿麵前,“上次是我錯怪皇後了,這才是她的供詞,睿哥哥還是先看一看再說吧。”
其實柳瑤去找孟氏的事情,赫連睿是知道的,如今聽柳瑤這麼一說,心下已經猜出柳瑤要做什麼了。至於柳瑤剛拿到的供詞竟是一眼也不瞧。
“事情已成定局,何必再去翻它,難道你讓天下人笑話我昏庸不曾?”
柳瑤隨性坐在赫連睿對麵,伸手取過桌子上的美酒朝口中灌了一口,“就算是一國帝王也會有犯錯的時候,更何況你是被我這個‘妖妃’誤導的呢。若是你肯複皇後的位。我相信外麵那些人一定不會說你什麼,就是有說什麼也是誇你。”
赫連睿赫連睿看著柳瑤動作利索的灌自己一口酒,心下微微一歎,然後又勾唇一笑,“若是我不改變主意呢?”說著也朝自己的口中灌一口酒,而且是柳瑤剛才用過的杯子,杯子被赫連睿捏在兩指之間,眼睛有意無意的透過杯子掃過柳瑤的麵門,好像在看戲一樣,看柳瑤如何作答。
柳瑤卻是是被赫連睿丟過來的問題難住了,嗔怒了一下,緊咬貝齒,眼珠一轉,眉梢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已然躍然而上,“難道你就不怕在封後的當天找不到人麼?”
赫連睿對於柳瑤的挑釁不以為意,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俯視著柳瑤的麵門,嘴角上揚,顯出一抹嘲諷,“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麼?”
“陛下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麼?若是我不願意,您還能將我綁上大殿不曾。試想一下,若是我真當了這皇後,陛下和我還能有時間坐在這裏飲酒暢談麼?你知道我的性子是最怕麻煩的,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這後宮攪得亂糟糟的一團麼?到時候頭疼的可是你。我覺的做一個妃子挺好的,有你在,我也不用每日去皇後宮中立規矩,樂的清閑。最重要的是,不會耽誤我複仇。”柳瑤的語氣從一開始的玩味,慢慢的變得冰冷。
雖然柳瑤如此說,赫連睿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但‘鬼才’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朕的旨意已經下達,昭告天下,你這是讓朕反悔嗎?”赫連睿第一次在柳瑤麵前端起了架子,因為這是他最後的辦法。柳瑤為妃他為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讓她當一個皇後呢。
“你隻說你要封瑤妃為後,到時候冊封大典仍舊照常舉行,隻不過是換個人罷了。百姓們都喊我做‘妖妃’誰又會記得陛下封的是‘瑤妃’?這招瞞天過海也不是行不通。再則,在我來之前可我可聽說陛下很是寵愛這個皇後娘娘呢?難道你對她就沒有半點留戀之情麼?”
“你這樣說可是在嫉妒麼?赫連睿突然棲身而上,鼻尖離柳瑤的麵門不過半寸,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柳瑤
柳瑤不妨赫連睿會突然棲身過來,一愣之下迅速的轉身,留給赫連睿一個後背,“事情就這麼定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赫連睿盯著柳瑤的背影半天才收回目光,想起他遇到孟氏的那一天。“喲,這不是淮陰侯府的二小姐麼?怎麼這副打扮?你這是在跟人討價還價麼?”
“想不到堂堂淮陰侯府的二小姐竟然淪為一個奴婢,連上街買菜這種小事都要親自做。”
人群中傳來一陣嘲笑聲,路人聽見那些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貴女對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指指點點,也都圍了上來品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