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做不出決定，那我就幫你一把。”柳瑤說著將手中的骨扇架在其中一個的脖子上，“在我數三聲之後，你再不說，他可就沒命了。竹桓與他們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愛妃，朕對不起你……朕真是悔不當初，你讓她殺了我吧，一定要保孩子……”柳瑤還沒開始數，竹桓倒是大義凜然的替婦人做出了決定。
柳瑤看得真切，竹桓這是以退為進啊！難為他到死了，還有這份心計，恐怕這也是被逼出來的吧。
婦人開始動容了，而柳瑤已經數到了“二”下一個數就見到血了，婦人當即就做了決定。
“別殺我的孩子，我說……”
婦人選擇了自己的孩子，竹桓頹然的跌倒在地，柳瑤看在眼裏心裏止不住的冷笑。
“說！”
“那晚，那晚陛下將你迷暈以後，準備……準備……”
“說後麵的……”當晚的恥辱，柳瑤不想再經曆第二遍，哪怕是說說而已。
“我見陛下失去了人性，竟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在最後關鍵的時刻就就把陛下打暈了。後來我怕陛下怪罪，所以就命宮女褪去你的衣衫，仍舊將你們放在一起……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所以你還是清白之軀！話我都已經說了，求你，求你不要傻了我的孩子！”
柳瑤聽了這些話，身子當即一軟，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心結終於被打開了，不過……
柳瑤眼睛一睜，骨扇已經劃破竹桓的咽喉。
“我說到做到，你們走吧。”
柳瑤斥退所有的士兵，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裏，這個大殿就是她與竹毓當年成親的地方，那場景他曆曆在目。
“子毓……你聽到了麼，我是清白的，我愧對我們的女兒……”
一襲白衣閃過屋頂，落在柳瑤所在的房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黑了，那一襲白色的衣衫在黑夜裏格外的醒目……
隻是已經哭花了眼的柳瑤，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
大軍班師回朝，柳瑤回到夏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女兒。
五年的時光，當初那個孱弱的嬰兒出落的粉雕玉琢。柳瑤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以前她怕看見她，因為看見她就會讓自己想起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
柳瑤看著眼前活波可愛的女兒，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不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而是她根本就沒有給她取名字啊，這讓她想張口喊自己的女兒一聲都不能。
“你是誰？你怎麼哭了？”正在玩耍的小女孩看著麵前的宮女慌忙的朝自己身後跪下喚“瑤妃娘娘！”小女孩一怔，她知道自己的身後站著一位人們口中的“妖妃！”這是她聽那些宮女偷偷講起的。
不過，那個經常來看自己的皇帝，說瑤妃是一個特別善良的女子，她溫柔可人，隻不過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總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就會來找你。睨要對她好，千萬不要惹她傷心。
當時的小女孩隻是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兩年過去了，她終於見到皇帝爹爹口中的那個女子。
女子很漂亮，有著跟自己相似的眉眼，眼睛裏閃爍著淚花，她就那樣站在自己三尺之外的地方盯著自己瞧。
小女孩走過去輕輕的替柳瑤拭淚，“你不要哭，我爹爹說過，不讓我惹你傷心。”
柳瑤看著麵前懂事的女兒，知道她口中的爹爹就是赫連睿，看來即使沒有自己的陪伴，她也過的很好。她會是赫連睿的掌上明珠，她有著最高貴的待遇。
柳瑤緊緊的將自己的女兒摟在懷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刻不停的往下流。
“我的好女兒，都是娘親不好，這麼久才來看你！都是娘不好！”
柳瑤哭了一陣，放開懷裏的小女孩：“你恨娘嗎？”
小女孩搖搖頭用稚嫩的語氣開口跟柳瑤說話：“嫣嫣不恨娘親。”
柳瑤一怔：“你叫嫣嫣？誰給你起的名字？”
“皇帝爹爹！”嫣嫣答道：“我還有一個名字。”
“哦！”柳瑤有些意外，“叫什麼？這又是誰給你取的。”
“叫竹之蕊……我不能告訴你這個人是誰？我與他約定好了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個秘密。”
柳瑤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竹之蕊……竹之蕊……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