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是,奴婢領命!謝過白總管。”南宮夕顏見他離開,飛奔的追趕去拒絕的淺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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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靜砧聲急,花欹露氣重。良宵思沅芷,尊酒話從容。
今夜,
淺紅妝代替夕顏去侍寢的日子。
昨夜自己那一曲霓裳舞,好不容易才讓傾蘭宮主注意自己,卻不想未能探得母親下落。
本來,她是去拒絕了,卻被夕顏說服,反倒讓夕顏擔下了自己的黑鍋,想要以此為南宮家報仇。
對南宮家,她感情並不見得多深,但對夕顏,卻是刻骨銘心。
如今白管家讓夕顏侍寢,卻因為是初夜寢,而夕顏不是處子,更何況,禍本就是自己闖下的,所以……
夕顏,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嗬!多麼美的一個人兒,多麼維護自己的一名女子。
此番故意偷梁換柱,也不過是為了能在傾蘭宮立足和報南宮家族之仇,更為了能尋回淺紅妝的母親。
這是一個賭注,傾蘭宮主何等聰明,所以此番絕對是九死一生,那一生還是懸崖靈芝,可遇不可求。
即使夕顏心裏有再多的苦楚和酸痛,還是決定了走那一條路——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在傾蘭宮立足!
如今,她淺紅妝,怎能不去幫她,怎能?
但,心,卻隱隱的,仿佛蟻蟲啃噬一般。
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初夜?還是因為,那未知的恐懼?
今夜,若是一失足,不是千古恨,而是血的記憶,生命的凋零嗬……
生命?
淡淡的一笑:“賜吾命者,吾母;助吾存者——南宮夕顏。”淺紅妝,你不能難過,不能,不就是侍寢麽?不就是初夜麽?所以,你要笑,要開心,要沒有任何負擔,不然夕顏會擔心的。
抬首,
望月,
笑,漸漸的在她唇畔綻放,輕輕的,淡淡的……
進來的南宮夕顏,剛好看到這一幕,人微微的一愣,淺淺唇畔的笑,仿佛那天邊的雲彩,舉目抬首,觸手可及;無心抬手之際,才發現,原來是遙不可及。
“淺淺。”心慌的抓住眼前的妹妹,喉間一陣酸澀,南宮夕顏緊張的開口:“你知道,我從來不強求你的。”
緩緩轉首,淺紅妝笑容依舊:“沒有強求,要不是夕顏要幫我找娘親,我也不會答應去侍寢。”
閉眼,深呼吸:“我的傻丫頭嗬……”為了不讓她愧疚,淺淺竟把她自己說得那般無情:“要不是我虛榮,想要在傾蘭宮立足,此刻……”要不是自己,以淺淺的性格,恐怕拚上性命也會前去拒絕。
“沒事,不就初夜麽?”故作輕鬆,淡笑抹妝。
“……”心痛她故作的無謂,南宮夕顏卻無法放棄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