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差點驚叫出聲,連忙往門裏退,這時早已是有理也說不清的時候,呆在這裏隻會白白的挨打,說不定真會被這些鄉野之人當街打死!
程家的家丁和趙二連忙上前保護李慕往裏退,鄭掌櫃眼見情況不對,早已推進門內。
真是奇恥大辱,鄭掌櫃頓時便對李慕多了些不好的看法,他在這七裏鎮已經盤踞多年,也未曾遇到過此事,沒想到這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第一天便鬧出此等不可收拾之事,他一定要向程老爺如實稟報情況!
卻說,這裏鬧得不可開交,便有很多人在門前圍觀,也正在此時,一堆兵馬踏踏而來,當先一人身著大明朝最底層武官的官服,飛速下馬,衝進人群站在台階上,抽出明晃晃的馬刀,一聲大喝:“爾等暴民,想造反不成?”那人吼完,便有二三十名兵丁隔開了鬧哄哄的人群!
此人便是駐紮在七裏鎮巡檢司巡檢崔建,鄭掌櫃到底是老成很多,眼看多人圍門,便派小廝去巡檢司報信,這崔巡檢和程家關係不錯,這個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大批兵丁,再加上五大三粗,殺氣騰騰的崔巡檢,持刀立於人前,將一幹人等紛紛震懾了下去,慢慢後退,但並不離開!
還是那位帶頭的老者站了出來:“巡檢大人,我等並非無事生非,尋機鬧事,隻是這程府小奴李慕奸汙了陳家村陳祥之女,我等便是來討回公道,還望巡檢大人莫要幹涉!”
崔巡檢一聲冷喝:“程家小奴犯事,大可去縣衙告官,聚眾鬧事就能討回公道?出了人命,爾等權當兒戲乎?有人犯事,自有大明律法在前,縣衙青天依律辦事,爾等小民豈可越俎代庖,奪人性命,真當大明律法、縣衙如無物乎?”
崔巡檢入情入理的話,再加上自有的威嚴,讓台下之人便膽怯心虛了很多。
那帶頭的老者當下便道:“好,我等就依巡檢大人之言,去縣衙告官!”這人也明白,繼續耗在這裏已經沒辦法達到目的了,崔巡檢之言可不是鬧著玩的,關天化日打死人命那也是他們這些小民所不能承擔的,他們之所以要嚷嚷著要打死李慕便是為了在氣勢上更勝一籌,或者抱著法不責眾的想法,打死李慕,縣衙總不會將參與此事的所有人全都問斬吧!
那老者似乎頗有威望,帶著那群群情激昂鄉民離開了!
見事情暫時平息,鄭掌櫃陪著笑臉,拱手對崔巡檢道:“有勞巡檢大人了!”
崔巡檢眼皮微動了動,這些掌櫃的完全不在他眼中:“巡檢司公務繁忙,便先行一步了,至於程家小奴李慕之事還是去縣衙聽後判決吧!”崔巡檢說完帶著大隊兵丁離開了。
鄭掌櫃親自送走崔巡檢,並在盤算著晚上去巡檢司送多少錢好呢?不過,往常也有慣例,鄭掌櫃心中便有數了!
為了防止剛才那些人殺個回馬槍,鄭掌櫃馬上令人緊閉大門,之後首先找來兩個小廝,交代一番,讓他們馬上從後門去縣城將這裏的情況稟報給程老爺,一切由程老爺做主。
兩個小廝領命而去。
做完了此事,鄭掌櫃便將李慕叫進屋中,口氣不似先前那般客氣了:“李慕,如今此事鬧的滿城風雨收租之事恐怕難以為繼,你隻能暫且回千陽縣城暫避風頭了!當然,此事在沒有得到老爺的答複之前,你還是哪裏都別去了,就呆在這裏吧!”
李慕隻能點頭稱是,謙卑的道:“在下明白!”
“如果,陳家村之人將你告到縣衙,老夫會派人去堂上作證的;昨天晚上之事老夫很清楚,完全與你無關,那陳柳枝是不會在昨天晚上失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