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看到了,比我想象的要好,好許多。”
“陳先生何不到這邊來呢,桐江可是永遠歡迎你的。”
“我這不來了嘛,孟主任,還是你關照我啊,對了,趙市長也好吧,我在島上收到過他一封電子郵件,他日理萬機,還能記得我,你們讓我感動啊孟主任。”
“應該的,應該的。”孟東燃跟陳嘉良一路寒暄著,感覺他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等到了酒店,一切收拾妥當,陳嘉良支走兩名隨從,一把抓住孟東燃的手,哽咽著嗓子,就把心中的痛道了出來。
何碧欣跟別的男人有奸情,對方就是魯一周!
孟東燃先是吃了一驚,隨後他就想到了何碧欣看魯一周時那怪怪的眼神。他悵然地望著陳嘉良,陳嘉良的痛苦是真實的,他說他愛何碧欣,很愛,一到桐江就喜歡上她了,為此他也花了代價,給她買房,買車,在她身上花了很麼多心血和錢,還把公司交給她打理。
“她答應過我的,不跟我要名分,也不另外找男人,一心一意跟著我。”
“女人們最初都這麼答應。”孟東燃說,他是想把陳嘉良的痛苦減輕一點,但這種痛苦,外人實在減輕不了。
“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她重感情,真的重。她說過,她是真心愛我的。”陳嘉良忽然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前言不搭後語,忽而說何碧欣好,忽而又說她是一騙子,弄得孟東燃想附和都附和不了。感情這東西真是魔鬼,把一個好端端的人愣是折磨得頭三不知道腦四,連自己姓什麼都能忘掉。一個商業上如此精明強悍的男人,在感情麵前卻談得如此蒼白無力。
孟東燃沉默著,實在找不出語言來安慰他。陳嘉良訴了一陣苦,忽然翻出一遝照片:“你看看,孟主任你看看,這對狗男女不知廉恥到什麼程度!”
孟東燃接過一看,頭上的冷汗涮就下來了。照片露骨得簡直不能看下去,全是魯一周跟何碧欣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有賓館照的,也有在何碧欣那幢小洋樓裏照的,大部分是床上,兩人或瘋狂或繾綣,也有衛生間裏照的,有兩張甚至在車上,兩人摟抱在一起,非常親密。還有一張誇張到了極點,比網上傳的黃色照片還要黃。孟東燃這才發現,外表文靜柔弱的何碧欣,到了床上到了男人懷裏,卻也像母獅子一樣能發情……
他的心狂跳不止,身體在一陣陣發熱……
這樣的照片,算是讓他開了眼界。旋即,他就想到一個問題,這些照片陳嘉良是怎麼得到的呢?
陳嘉良並沒說,他完全沉浸到憤怒之中了。
“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我要讓她一貧如洗。背叛我陳嘉良,後果她應該清楚的。”
“陳先生,這樣不好吧?”孟東燃婉轉地勸過一句,雖然何碧欣不該這樣,可是,何碧欣替陳嘉良守活寡就應該嗎?
生活充滿著矛盾,到處都是悖論!
“這有什麼不好,是她逼我這樣做的,她可以養小白臉,可以跟別的男人偷情,我沒給她太多限製,也限製不了,但她不應該跟姓魯的合謀,算計我的嘉良公司!”
原來是這樣!
情勢急轉直下,第二天,來自台灣的陳嘉良就一紙文件免去了何碧欣嘉良電子一切職務。緊接著,他又以董事會名義,解除了何碧欣的董事職務。陳嘉良其實還是老謀深算的,他隻給何碧欣一個董事的虛名,卻從沒轉給她任何股份,也就是說,何碧欣在法律意義上並不持有嘉良電子任何股份。而這個時候,何碧欣和她的情人魯一周還在海南島上享受二人世界。
陳嘉良在桐江曾經聘用的律師很快到位,跟他帶來的助手還有一位財務總管進駐嘉良。何碧欣的辦公室被封,相關財務被凍結,陳嘉良回台後何碧欣新聘的兩位助理也被停職,而那位叫路潞的美眉卻像是迎來親人一樣,忙得不亦樂乎。她之前也是何碧欣助理,但這個助理是陳嘉良走前任命的,跟另兩位助理有著質的區別。
孟東燃不由得就懷疑,路潞很可能就是陳嘉良安插在情人何碧欣身邊的一隻監聽器和攝像頭,擔負更重要的使命也說不定。因此,再遇到這個女人時,他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原來外表漂亮的女人內心水都很深啊,孟東燃再次想到那些令他麵紅心跳全身發熱的照片,那得費多大勁才能拍到。
嘉良電子在忙著清算,陳嘉良說先要把他走後這段時間的財務狀況搞清楚,看這個女人到底從嘉良挖走了多少。孟東燃叫苦不迭,陳嘉良哪裏理解他的苦衷,愣是要把他往刀山火海上推。
嘉良電子對孟東燃來說,其實是一塊砝碼。潘向明不是暗示要把嘉良嫁給魯一周的科興電子嗎,孟東燃隻能成全他。他反複跟孫國鋒做工作,讓他放棄收購嘉良的打算,別惹大老板不高興。孫國鋒一開始不服,質問他問什麼,憑什麼要把這道菜拱手讓給別人?孟東燃笑說:“憑什麼,就憑你隻是一富商,而不是權貴。”
“權貴怎麼了,逼急了我讓他滾蛋!”
“你敢!”孟東燃那次真跟孫國鋒翻了臉,孫國鋒嘴上這毛病,啥時才能改掉。意氣用事,不觀風向不觀潮頭,典型的暴發戶嘴臉。“你以為你了不起是不是,孫國鋒我警告你,別以為你口氣大得能吞象,讓你破產也就一句話的事,不信你試試?工商,稅務,隨便叫來一家就讓你哭。”
孫國鋒被孟東燃一頓剋,話軟了:“行吧,我聽你大主任的,不過這口氣我真咽不下。”
孟東燃承認,在收購嘉良公司一事上,孫國鋒付出了很大努力,一度跟謝華敏那邊鬧得很緊張,兩家誰都憋足了勁,半步都不退,弄得趙乃鋅都不知怎麼收場。幸虧插進來一個科興,這才讓趙乃鋅擺脫了危局。
現在火燒到了科興頭上,孟東燃的算盤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