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兒便是大師兄俞子石的小名,阿金平日裏從未見師傅如此火氣,霎時間竟是愣在了那裏不敢開門。
少時,屋內便聽到俞子石的聲音“師傅,這天道無形無影,根本就是不可琢磨的事情,師傅你千年修為無量功德,還不是隻做了個小小的河神,如今我吞噬幼嬰,隻不過是另一種修行罷了,師傅何必責怪?”
“嘶。”阿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大師兄竟犯下如此過錯,妖身修業,本就多難,因果之數,必然應驗,縱然你手眼通天,一旦罪無可恕,那滾滾天雷,可不是一屆妖修可以抗衡。
河神聞言大怒,道:“莽兒,你自幼便是為師撫養,三個徒弟中,阿金修為緩慢,梅兒性格暴躁,唯有你心思縝密,成就天道的可能最大,如今你卻,你卻。。”說到這裏,她竟然一時無語,這個大徒弟,自己為他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如今卻走上了邪路,這究竟是為什麼?
“師傅,既然你為我付出至此,倒不如把最後的法寶也贈送與我,假以時日我若成就天道,定然給你立起長生排位,一生供奉。”俞子石見河神分心,自己釀下大禍,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倒不如惡人做到底,奪了她的河神神印,有了神印的功德之力,屆時天劫何懼?
想到這裏,俞子石暴起傷人,“嗖嗖”幾聲,數到寒光自口中散出,曾三角裝直奔河神。
河神哀心自憐,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能傷害自己,隻聽悶哼一聲,三支蛇牙便釘在了河神的左臂。
河神吃痛,右手掐起法覺,自懷中祭起河神印,一瞬間光芒大盛照的人睜不開眼,俞子石見河神印以出,“嘿嘿”冷笑到:“師傅,這邊要把大印交與徒兒麼?”
說罷,俞子石縱身一躍,顯出真身,一條烏青大蟒瞬間纏繞住河神,河神已經受傷,不敢迎風而上,隻得使了個脫身之法躲過一劫。俞子石一擊未中,盤繞在地上,吐著鮮紅的芯子僅僅的盯著對方。
河神看著眼前這條烏青巨蟒,心中也顧不得什麼師徒之情,忍著痛,雙手一揮,那大印如同流星一般直奔俞子石,河神大印乃是河神數千年功德之力凝聚,專克妖邪之物,俞子石不敢抵擋,隻得回身躲開,可那大印如同生有雙目一般,緊追不舍。
俞子石見躲不掉了,隻好硬起頭皮,張開巨口,祭出內丹,隻聽轟隆巨響,內丹與大印撞在一起,四周頓時升起煙塵,整個烏梢河都是顫了三顫。
俞子石被這衝擊打的頭昏腦脹,胸口一陣氣喘,“內丹受傷了。”這是他唯一的念頭,他想喚回內丹,此時確實毫無聯係,俞子石大急,待煙霧散盡,他趕忙向著河神望去,此時他的眼前哪裏還有什麼河神,一隻具蚌正安靜的躺在那裏,俞子石頓時明白了,冷笑道:“三師弟,師兄平日不曾虧待與你,今日之事與你無關,隻要你交出師傅跟我的內丹,待我成就天道之時,定不會忘了你。”
阿金平日裏就少言寡語,他知道自己修為低下,無法與大師兄抗衡,隻能等待時機救下師傅,可誰知這衝擊太厲害了,自己雖有千年蚌殼護身,可還是受了重傷,根本沒有多餘的立起逃走,隻能挺一時是一時,希望二師姐能發現此處異變,前來相救。
等了好久,俞子石見阿金不肯說話,雖是大怒,可也無可奈何,內丹被師傅壓製,自己現在能維持住人形已是困難,不過相比師傅也好不哪去,如若不然,還不立馬收了自己?
他想的一點也沒錯,蟒的牙齒本身並無毒,可俞子石吞噬幼嬰,怨念化作毒氣,那三顆蛇牙所帶的怨毒,正好克製河神的功德之力,再加上後來水神印與內丹的撞擊,水神印受損,怨毒之力頓時猛漲,此時的河神,能保持清明已是難得了。
勸了好久,阿金就是不肯開口,俞子石怕時間太長生出變化,隻得咬著牙,運氣丹田裏最後一絲靈氣,喝到:“三師弟,你如此冥頑不靈,莫怪師兄心狠了。”
說完,俞子石化作真身,那血盆大口張開,一口便將阿金吞入口中,蛇牙與蚌殼交織著喀嚓喀嚓的樂章,阿金看著昏睡過去的師傅,一咬牙伸手奪過了河神大印,對河神道:“師傅,徒兒自知敵不過大師兄,隻好出此下策,我這千年修為都在這蚌殼之上,縱是天雷地火,也傷害不得,待我尋得機會,定將師傅就出火海。”
說罷,便將蚌殼打開小口,自己化作青煙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