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擠出一個猙獰的笑意。
“蘇荷西,我倒要看看,那個魔鬼愛你究竟到了什麼瞠大!”
她的話音剛落。
就將手指放在唇邊。
吹出兩長一短的響亮哨聲。
不多時。
旁邊出現一對人馬。
為首的是一個大胡子。
大胡子一個掌刀砍在蘇荷西的腦後。
蘇荷西來不及呼救。
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
實在顛簸的馬車上。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
看見的是馬車對麵的一個雪衣男子。
男子氣質臃華。
隻是眉目間隱隱露出的陰狠之氣。
破壞了他五官的完美。
他抿著唇。
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
看著蘇荷西睜開眼睛。
也隻是淡漠的瞥了一眼。
“獨孤雪?你要抓我去哪裏?”
蘇荷西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男子。
昔日的雪衣候……
起事失敗後,便消失在了北瑤城。
沒想到,他竟然跟流蘇勾結在一起。
“去一個祁憶山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地方……”
獨孤雪淡漠的答道。
“你別指望拿我威脅憶山,他是一國之君,不會受你的威脅!”
蘇荷西緊咬下唇。
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
她知道祁憶山一定會來救自己。
流蘇和獨孤雪勾結在一起。
難怪他會做到趕盡殺絕。
她被反綁的手在身後不停的掙紮。
想要解開那該死的繩索。
耳邊卻飄來獨孤雪清冷的聲音。
“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我隻能砍掉你的雙手!”
一句話。
震懾的蘇荷西不敢再亂動。
她隻能蜷縮在馬車的角落。
憤恨的看著眼前陰鷙的男子。
馬車行了兩天。
在一處被毀壞過的山崖停了下來。
蘇荷西被帶下馬車。
看著這裏微微有些吃驚。
這裏。
竟然是太子府的後山。
那個曾經被炸過的地方。
她不解的看著獨孤雪。
見他立在夜風中。
頗有些孤寂的感覺。
她沒有說話。
隻是任憑左右人將她綁了起來。
祁憶山快馬加鞭的走在官道上。
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馬。
身後的行雲和流雲已經快要跟不上他了。
隻能高聲呼喊。
“爺,等等我們……”
祁憶山沒有回頭。
也沒有放慢速度。
他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到蘇荷西的身邊。
這個笨丫頭。
遇見危險不懂得隨機應變。
沒有他。
這樣單純的她可怎麼在世上活下去?
他濃眉緊皺。
一個轉彎。
他已經消失在了行雲和流雲的眼中。
兩人更加著急。
手中的鞭子抽的更緊。
可是無奈馬的腳程跟不上。
隻能被他遠遠的落下。
在兩人歎息的時候。
祁憶山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兩人欣喜。
爺是故意等他們的嗎?
可是靠近了。
才發現不對。
祁憶山是往回趕。
他似乎比去的時候更加著急。
馬的四蹄騰空。
揚起陣陣沙土。
“爺——”
行雲和流雲齊聲叫著。
“西兒被獨孤雪抓走了,現在在京城!”
祁憶山拋下這句話。
人已經再次消失在了行雲和流雲的視線中。
行雲和流雲看著不遠處的一隻禿毛信鴿。
麵麵相覷。
斷風崖。
素來以風大聞名。
這裏的背山就是太子府後山的石洞。
因為這裏天險。
所以也是太子府修建在這裏的道理。
祁憶山趕到的時候。
他身下的那匹上好的踏雪良駒已經累的口吐白沫。
他迎著月光一步步走近斷風崖。
崖邊。
獨孤雪迎風而立。
風吹的他雪白的披風獵獵作響。
他站在那裏。
臉色沉重。
“你來的好快!”
他的聲音清幽。
雙手背負在身後。
一動不動。
祁憶山肩膀上的黑色披風。
在風中張揚。
他墨染的青絲。
隨著披風一起翻飛。
月光下。
他美的恍若神詆。
隻是渾身散發的煞氣。
又如地獄修羅。
“放下她,我留你全屍!”
他口氣平靜。
仿佛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雪衣候回身一笑。
那笑容在暗夜中森寒無比。
“你自裁在此,我留她全屍!”
他笑著回複。
“是嗎?”
祁憶山說這話的時候。
已經將披風後麵的軟劍抽出。
他凜著眉頭。
鳳眸閃爍著寒芒。
獨孤雪拍手。
四周頓時亮起火把。
火把下。
所有人猙獰的麵孔出現在祁憶山眼前。
祁憶山眯了眯眸子。
計算著這些人的攻擊值。
他們對他的威脅。
都不足掛齒。
隻是他們腳下的那根繩索。
繩索的一頭吊在懸崖的下方。
他隨著懸崖望去。
那邊吊著一個女子。
女子淚眼盈盈。
雙手被繩索縛住。
她半個側臉隱在黑暗之中。
可是她眸中的淚。
他看的格外清楚。
“西兒……”
祁憶山大叫一聲。
懸崖下的女子“嗚嗚”出聲。
她不斷的搖頭。
他看見她的臉龐上有淚水滑過。
“別怕,我來救你!”
祁憶山大喝一聲。
手中的軟劍已經出手。
這是一場苦戰。
雪衣候的武功不弱。
再加上旁邊有人助陣。
祁憶山已經打的甚為艱難。
在他的手觸及地麵繩索的時候。
已經有一柄長劍刺破他的後背。
他抓住繩索用力。
旁邊卻已經有人點燃了繩索。
繩索在夜風下燃起大火。
他連同繩索一起被燃燒在風中。
拽著繩索的手。
露出恐怖的青筋。
大火已經快要將繩索燒斷。
他顧不得自己衣衫已經著火。
隻是沒命的將繩索往懸崖上拽。
獨孤雪看著這一切。
手中的長劍狠厲的看向他拉著繩索的手腕。
祁憶山那軟劍去格他的長劍。
身邊的黑衣人卻乘虛而入。
他們手中的兵器齊齊的砍向祁憶山。
祁憶山手中的軟劍已經被獨孤雪絞斷。
身後也中了無數的劍上。
這個時候他再不鬆手。
可能手腕會被獨孤雪砍斷。
有一柄劍。
刺穿他的腰間。
眼看著就要將他攔腰劈成兩瓣。
暗夜中。
他渾身是血。
可是剛毅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就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
有程咬金殺到。
一根軟綾繞著他滿是鮮血的身體。
接著他連同懸崖下的女子一齊被卷出包圍圈。
他的身體從半空中拋下。
女子的嬌軀被身後一名青衣男子接住。
他看見了女子滿麵的淚。
青衣男子滅掉祁憶山身上的火。
女子雙手的繩索已經被燒毀。
她纖細的手腕上是被勒出的血痕。
哭著跑向祁憶山。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滿是鮮血的臉頰。
祁憶山看著蘇荷西最後一眼。
然後重重的昏迷過去。
獨孤雪帶著人殘冷的靠近三人。
衛青衣的白綾在暗夜下染血。
看上去詭異無比。
“雪衣候,這四周雖然沒有楚兵,可是我帶了不少西域兵馬過來……”
衛青衣冷冷的威脅。
“我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獨孤雪麵容猙獰。
衛青衣冷笑。
一手攙扶昏迷的祁憶山。
一手將白綾運氣。
“他們一個是我的侄子,一個是我的小徒弟,你說說,我要不要管?”
衛青衣的聲音更加冷漠。
獨孤雪看了看山下亮起的火把。
微微眯眼。
他收起兵器。
“算你今天走運!”
冷哼一聲。
他帶人離去。
蘇荷西哭泣著看著祁憶山。
他臉色蒼白的毫無生氣。
搖晃著祁憶山的手。
她哭喊著。
“憶,憶,你醒醒……”
“別搖了,他失血過多!”
“師傅,求求你救救憶……”
蘇荷西淚眼迷離的看著衛青衣。
衛青衣歎息一聲扛起祁憶山朝著山下走去。
“我先送他回皇宮,皇宮有最好的禦醫!”
衛青衣扛著祁憶山就準備上馬車。
蘇荷西卻停在那裏。
衛青衣回頭看她。
“你怎麼了?”
蘇荷西怔怔的看著衛青衣。
“師傅,你替我照顧他,直到他痊愈,好嗎?”
衛青衣不可置信的眯起眼睛。
“你們怎麼了?鬧什麼別扭?”
蘇荷西搖頭。
“沒有鬧別扭,隻是,他是皇帝,我是庶民,如此而已!”
衛青衣歎息。
“我知道了,這裏有馬車,你先帶他找客棧清洗傷口,我去皇宮抓個禦醫回來!”
他說完,就將祁憶山丟在了馬車上。
他的動作極為粗魯。
祁憶山的身體像麻袋一般被他拋在那裏。
蘇荷西看的心裏一疼。
她顰著黛眉看著衛青衣走遠。
客棧中。
行雲和流雲已經趕來。
他們看著奄奄一息的祁憶山。
臉色凝重。
蘇荷西幫祁憶山簡單的處理了傷口。
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十道。
最為致命的是後背和腰間的劍上。
她含著淚幫他換好衣衫。
禦醫已經被衛青衣抓來。
一個晚上的忙碌。
蘇荷西都對著孤燈垂淚。
天明時分。
老禦醫終於擦了把汗。
告訴他們。
祁憶山沒有生命危險。
眾人鬆了口氣。
此時蘇荷西才想起衛青衣應該在西域。
衛青衣告訴她。
他隻是來這裏辦事。
剛好遇見他們有難。
蘇荷西不疑有他。
隻是靜靜的等著祁憶山醒來。
祁憶山昏迷的日子。
行雲和流雲已經從宮中調出大批的禁衛軍。
現在整個客棧都被禁衛軍包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