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丫頭們扶住鄧王妃,含淚望著我。沒有回頭,我咬著嘴唇向前挪出了第一步,二步、三步……
“菲兒!你不能去……你快回來……”
得知鄧王府出了大事,傅雲濤一大早便來到鄧王府附近的酒樓裏,撿了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準備從食客的嘴裏打聽關於鄧王府的消息,聽到哭泣聲,他忙轉頭向樓下聲源處望去,隻見羅芳菲跪地而行,鄧王府門口,丫頭們挽扶著鄧王妃哭聲不止
招來小二,傅雲濤問道:“樓下怎麼回事?鄧王府裏又出事了?”
店小二往樓下一看,連連搖頭道:“不知道,傅少爺,用不用小的下去打聽打聽。”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說著傅雲濤起身出了酒樓,徑直往街麵上走去,此時道路兩旁站聚著許多好事的人,互相述說著聽來的小道消息,他斜眼看了看他們,無心傾聽從他們口中說出的加以渲染的流言,抬眼望去隻見芳菲郡主在一名軍士的指引下,緩緩跪著前移。
傅雲濤望著她,耳不聞周圍人群的喧嘩,莫名的感到有些訝異,她的眼神,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中一動,不對!這種眼神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回想起曾經在某處見過這種表情,他猛得渾身一震,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是她!太像了,柳憶如的眼神。
大白天的,他怎麼會產生幻覺,柳憶如已經死了,他怎麼會把羅芳菲看成了柳憶如?他暗吃一驚,思緒翻湧想起前一陣子,段溟陽曾對他說,芳菲自從自殺未遂後,性情大變,全然不像以前的她了,難道說……
他再次看了看她,不由驚駭不已,神色大變,連忙從人群裏退出去,才發覺自己驚出一身冷汗,冷靜下來一想,不知沈卓遠見了她後會有什麼反應?對,事不疑遲,他現在就去找他。
街上行人看熱鬧的越來越多,我抬起頭來望了望路旁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他們都帶著異樣的目光打量我,不斷地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微微頓了一頓,禁不住想到,沈卓遠曾經對我說過,若是我死了,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看來他真的說到做到。
入宮行刺!段溟陽沒事閑著行刺皇上做什麼?沈卓遠啊沈卓遠,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是你!陷害段溟陽,是你!想將鄧王府斬盡殺絕。
約莫跪著走了半個時辰,我的腿腳漸漸麻木,失去了感覺,單一得做著前進的挪動,眼中視及到的麵孔全化成了一個模樣,分不清是男是女,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堅持住不能倒下。
陽光越來越毒,我喘息著停了下來,走在前麵的軍官回過頭來,露出一臉關切問道:“郡主,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我撫著額頭擦去汗水,抬頭眯著眼睛望了望天空,抿了抿幹渴的嘴唇,說道:“不必了,繼續走。”
不遠處,傅雲濤用胳膊肘搗了一下站在身旁的沈卓遠,道:“怎麼樣?她們很像吧!”
沈卓遠看了他一眼,冷道:“哼!像又怎樣?你拉本王來這裏,就是為了看她,你是不是太閑了!”
傅雲濤麵色一緊,正色地說道:“說實話,我找你來,是想問一問關於段溟陽和鄧王府的事?”
沈卓遠瞟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他的事我不太清楚,你問錯人了!”
傅雲濤微微一頓,說道:“你不清楚誰清楚?我聽說皇上已將此案交由你審理,案情或輕或重,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我不來問你,問誰?”
沈卓遠眼色一凜,道:“傅雲濤,昨晚你是不是沒有睡好,所以到現在腦子裏還在犯糊塗。質問本王?你還不夠那個資格!”
傅雲濤一愣,冷笑道:“是,你說的對,我是犯糊塗了,想你堂堂的靖王爺,身份顯赫位高權重,誰敢招惹你,不想要命了嗎?”身份的差距,讓他自歎不如,轉身就見沈卓遠望著她,眼中浮現出一絲驚疑,接著說道:“如果一顆珠子能令靈魂能夠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別一個人身上,那麼我希望羅芳菲就是柳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