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直接無視她的抗議,強硬道:“要麼給我鏡子,要麼給我錢包!”
小不點兒狠狠地瞪著楊帆,實在是不舍得懷揣的小鏡子,最終敗下陣來,乖乖的將錢包交給楊帆。
“乖!”楊帆接過錢包,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有幾十兩銀子,頓時哈哈大笑,彈了小不點兒一個腦殼,出門而去。
“不許彈我腦殼!”小不點兒頓時氣得嬌叱道,見楊帆不理她,急忙又喊道:“你幹嘛去?”
“你不是說幫我找到工作了嗎?自然是去見酒肆老板了!”楊帆頭也不回的答道,直接下樓。
“沒良心的!知道是我幫你找的工作還這樣對我!死楊帆!臭楊帆!真是氣死我了!”小不點兒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後急追而去。
醉仙樓乃是杭州城內最大的酒肆,按宋律,鹽、茶、酒、礬、香等大宗商品的生產皆由官府督辦,民間經營需由官府批準,官府定價,並嚴格監控,以此作為壟斷。大宋重商抑農,皆因為每年要向遼國上貢大量錢財,龐大的官僚集團和幾百萬軍隊要養活,加之與西夏戰爭不斷,國力空耗,財政壓力巨大,為求賦稅而重商抑農。
以杭州為例,天禧三年,僅酒水一項榷課銅錢一百三十萬貫,鐵錢一百六十萬貫,曲錢三十一萬貫,是為暴利。
如此暴利行業,商人們自然不甘心朝廷壟斷,於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杭州,酒肆商人們向官府定期采購一批酒水、酒曲,但很少出售,給客人們上的酒水多數是自家作坊偷偷釀製的,這樣避開官府監管,偷稅漏稅。
醉仙樓便是杭州城內最大的一家酒肆,自然有自己的秘密釀酒渠道,不過官府對釀酒師監管很嚴,隻能在官府指定的酒坊內工作,私自釀酒便是重罪,因此外麵的釀酒師極為稀少,成為各大酒肆老板爭搶的對象,赤手可熱。
楊帆同小不點兒一路來到醉仙樓,途中從小不點兒那裏得知了這些情況。
吳老板早就在門口恭候多時了,見到楊帆和小不點兒一起來,頓時笑臉相迎,一番客套,十分殷勤。
楊帆也知道吳老板殷勤的目的,所以相互介紹之後,便主動提出參觀醉仙樓的秘密酒坊。
吳老板有些猶豫,畢竟私自設立酒坊乃是重罪,不過在同小不點兒對視一眼後,見她點頭,這才同意,親自帶楊帆過去。
醉仙樓的秘密酒坊很大,設備主要是生產米酒、黃酒和各種果酒,這些酒的度數普遍不高,提純工藝隻是做相應的雜質過濾,並無類似蒸餾的設備,因此品質很低。
“看楊公子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釀酒大師了,不知可否讓我等凡夫俗子們開開眼界,省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酒坊內一群工人已經聽說吳老板請來一位新的釀酒大師,原本正打算接替酒坊釀酒總管職位的黃祥聽到後十分不高興,見楊帆年紀輕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他心中更加羨慕嫉妒恨了,因此立刻拿話擠兌楊帆。
楊帆自然聽得出黃祥的話中之意,看了一眼吳老板,後者雖然不高興黃祥這樣說話,可是並未插嘴,顯然也向借黃祥來試探一下楊帆的本事。
楊帆瞅了小不點兒一眼,見她一臉緊張,於是笑道:“既然如此,楊某就露一手也無妨,隻是需要一些工具,還望吳老板派人製作!”
吳老板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急忙道:“楊公子但說無妨,您要的任何工具,我立刻命人采購製作!”
楊帆於是將他需要的工具說了一遍,吳老板立刻命人去采辦,部分鐵器則立即畫出圖像請工匠打造。
趁著這段時間,楊帆大致了解了酒坊的釀酒全部流程,他雖然不懂釀酒,可是根據所學原理,加上酒坊人員的介紹,通過實際觀看整個釀酒過程很快便掌握了。
楊帆並不需要掌握整個釀酒過程,他隻需要在關鍵工序上做些調整,增加一道蒸餾酒工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