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坐在飛虎營地下作戰室裏,好奇的東張西望,除了偌大一個沙盤,東邊的角落裏另外隔出三間屋子。

他被土狼帶進其中一間,進去一看,一張長木桌,兩排凳子,不知道做什麼用。

土狼請他坐下,笑吟吟給他泡了一壺茶,說是等老大泡完澡再說。

結果灌了三大杯茶水下去,才見蕭葉走了進來,一身幹淨清爽的白衣,頭發披在腦後,有點濕,顯然才從溫泉裏出來。

他的心裏不由急了,想站起來跟她理論,被土狼一把按住,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先不要急。

小白狼端著一杯茶恭恭敬敬放到在首座坐下的蕭葉跟前,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這下幹淨多了。”

蕭葉嘿嘿惡笑兩聲,嬌斥道:“下次你跟著去山裏窩個十天半個月試試看,看你渾身臭不臭。”

端起茶杯,咕咚咕咚毫無形象的一幹而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是在喝酒呢。

蕭揚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明明是姑娘家,怎麼行事作風跟男子毫無區別,他三叔是怎麼教養她的?

他眼中的嫌惡蕭葉看的一清二楚,放下茶杯,左手拖著下巴,嘴巴撅起一記嘲諷的笑意。

“堂兄是覺得妹子我一點都不像女人?”早就猜透了京城來的世家子弟的心思,她沒去過京城,但是從京城裏來的公子爺見識過不少,就算是被皇帝的旨意下放到青州來鍛煉一下的,到了青州,依舊是那股子高人一等的氣派。

招惹了她,往死裏練,反正她有皇帝的旨意撐腰,那些來過飛虎營鍛煉的官二代,都對她恨之入骨,偏偏來飛虎營的事是皇帝下的旨意,不許外泄,回京後,也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

“老大,紅鷹回來了。”

“我知道,她剛才來見我了。”蕭葉一擺手,朝蕭揚惡笑一聲,“這下好了,去齊國的路線都被齊軍給封鎖了,你家公子爺這一回凶多吉少了。”

蕭葉不在意的態度立刻惹惱的蕭揚,憤怒的起身,指著她笑嘻嘻的臉,怒喝道:“蕭葉,我告訴你,人是你搶走的,從你家被劫走的,從你眼皮子底下出城離開的,公子若是有事,你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小白狼身形急速奔了過來,袖中的短刀寒光一閃,架在蕭揚的脖子上,陰冷的說道:“對老大不敬者,殺無赦。”

凶光畢露,努力控製情緒,否則,蕭揚的頸子上已經被劃出血來。

“小白狼,他是我本家堂兄,不得無禮。”

蕭葉風輕雲淡的在一旁說道,示意土狼給自己再倒一杯水,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齊人這次會布下這麼精巧的誘餌,讓紅鷹這隻老狐狸都上了當,從磐石鎮邊境潛入是不可能了,得另想辦法。”

小白狼很不樂意的鬆開鉗製蕭揚的手,冷冷哼了一聲,坐到一旁一聲不吭,心裏對蕭揚何止是鄙視,簡直已經結下了仇怨。

蕭葉在他的心裏那是天神般存在著,蕭揚卻一次次在言語上侮辱了她,後果很嚴重。

蕭揚的右手輕輕撫上被短刀架住的地方,冰冷的觸感仿佛還在溫熱的肌膚之上。

心裏確有一絲害怕,這飛虎營的人,個個以蕭葉的命令為準。

難道他們還沒有感覺到要去救的人是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