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要追抄什麼信(1 / 2)

在采訪黃晨之前,我曾聽到一種關於那封信的傳說。

據說,江青在一九五八年,給鄭君裏寫過一封信。

這封信,是因毛澤東寫了那首《蝶戀花(答李淑一)》引起的……

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上海《新民晚報》連載了《訪李淑一》一文,記述了記者訪問當時在上海老友鍾淑賢家做客的李淑一。其中一段,詳細談及了毛澤東寫作《蝶戀花》的經過。可以說,李淑一的這段話,是關於毛澤東為什麼寫《蝶戀花》的最權威的解釋:

“李淑一同誌說,那是一九五七年的春節,我給毛主席寫了一封賀年信去,因為我已經有三年沒有寫信給他,算是向他請安的。還給他寄去了一首一九三三年夏天的舊作求教。當時(指一九三三年)因為道路傳聞,說直荀已不在人間,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直荀回去,樣子非常狼狽,我哭泣著醒來,和淚填了一首《菩薩蠻》,原詞是這樣的(引者注:原詞中個別字,在新版中據李求知《憶李淑一老師》修改):

蘭閨索寞翻身早,

夜來觸動愁多少。

底事太難堪,

驚儂曉夢殘!

征人何處覓?

六載無消息。

醒憶別伊時,

滿衫清淚滋!

“同時,我還要求他把他從前寫贈楊開慧烈士的一首詞寫給我。

“主席回信是五月十一日。他的信一開頭就說:‘惠書收到。過於謙讓了。我們是一輩的人,不是前輩後輩關係,你所取的態度不適當,要改。’(引者注:《新民晚報》所登毛澤東致李淑一信,個別字句有誤,引者已據《毛澤東書信選集》更改。)意思是我不應當用‘請安’的字眼。我的《菩薩蠻》他看了,信裏說,‘大作讀畢,感慨係之。’他沒有把以前贈楊開慧烈士的詞再寫出來,他說那一首不好,‘有《遊仙》一首為贈’,還說,‘這種遊仙,作者自己不在內,別於古之遊仙詩。但詞裏有之,如詠七夕之類。’這就是大家已經讀到的‘我失驕楊君失柳’那一首《蝶戀花》。

“這首詞寄到學校後,(長沙)第十中學(即前福湘女中,李淑一的工作單位)的同學爭相傳誦。湖南師範學院的學生也知道了,他們想在校刊上發表,寫信去請示毛主席:可否在校刊上發表?後來主席親自複信,同意發表,隻是把題目改成了《贈李淑一》。後來,《人民日報》、《詩刊》和各地報刊都登了……”

柳直荀是李淑一的丈夫,毛澤東的戰友,犧牲於一九三二年湖北洪湖革命戰爭。楊開慧為毛澤東夫人,犧牲於一九三○年十一月十四日。

李淑一的一席話,把毛澤東寫作《蝶戀花》一詞的前後經過,說得清清楚楚。李淑一的信,引起毛澤東對柳直荀烈士、楊開慧烈士的懷念,寫下“我失驕楊君失柳”那樣充滿深情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