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莉莉”風波(1 / 3)

李德回憶錄中提及的“吳莉莉”,史沫特萊稱她為“章莉莉”。

史沫特萊所著《偉大的道路》一書中的《序曲》中,這麼寫及章莉莉:

第一天他(引者注:指李德)和我一起工作的時候,於黃昏時分,我和我的中文教師兼秘書和翻譯、而原來是女演員的章莉莉,在我住的黃土窯洞前麵的平台上等他。莉莉的工作是每逢我的中文水平不能夠理解得清楚時,或是朱將軍和我用一部分德文也不能傳達意思時——這種情況時時出現——便由她從中翻譯。

史沫特萊提及的“章莉莉”,以及李德提及的“吳莉莉”,其本名叫吳廣惠,又叫吳光偉,河南人。生於一九一一年。她的英文名字為Lilg,被譯為“莉莉”或“麗麗”。她並未加入中共,隻是參加了學生運動——她受“五卅運動”影響,投身學生運動。“西安事變”時,她在西安參加了婦女運動。一九三七年初赴延安考察,並客串表演戲劇。這時,正值史沫特萊前來延安,缺少翻譯,而女性翻譯尤缺——因為翻譯往往還負責照料外賓的生活,當然女性外賓配備女性翻譯要方便得多。於是,她便擔任了史沫特萊的翻譯。後來,當韋爾斯(埃德加·斯諾前妻)來到延安時,也由她擔任翻譯。

維特克在《江青同誌》一書中,也寫及“吳莉莉”(“吳麗麗”)引出的風波:

在一九六八年再版的《紅星照耀中國》中,埃德加·斯諾曾提到過吳麗麗這個人。她是位女演員,曾令毛迷醉過,並且無疑是後來的江青的前奏。三十年代後期吳麗麗作為阿格尼斯·史沫特萊的譯員來到延安。後者是一位記者,並且是中共領導人的朋友。吳麗麗是位招人眼的女子,風姿綽約,並很有天份,也很有自己的見解。在當時都留運動短發、不抹脂粉的延安,她一如既往地留著披肩燙發,塗濃豔的口紅(她從上海帶來的)。一九三七年五月毛拜訪史沫特萊,恰逢還有吳麗麗、斯諾夫人(即尼姆·威爾斯)也都在座用晚餐。同許多在延安的年輕的政治狂熱分子一樣,吳麗麗崇拜毛。當他們都酒酣興濃時,她大膽地要毛握住了她的手。

賀子珍聽說了這件緋聞——而傳言是否要比斯諾夫人看到的要多,人們就不得而知了——她正式指控吳麗麗使她丈夫移情別戀。毛否認了這一指控。據斯諾的說法,其結果便是吳被流放出延安。

難道被放逐的吳麗麗真的是江青的先鋒官不成?盡管江青沒有專門指明她與毛交往的時間,但毛的對手張國燾的妻子楊子烈卻從側麵告訴了我們這一點。一九三八年早春楊從上海到了西安八路軍辦事處。在那裏她被安排和賀子珍住在一個房間。一臉病容的賀向她介紹說她是毛澤東的妻子。楊子烈問她為什麼不在延安和她的丈夫及同誌在一起。賀說她想去莫斯科看病,不想回延安。“澤東對我不好,”她解釋說,“我們總是吵架。他摔板凳我就摔椅子!我知道我們完了。”

吳莉莉的出現,使賀子珍陷入不快之中,賀子珍不時地發脾氣,甚至發展到打了“吳莉莉”!王行娟在她所著《李敏、賀子珍與毛澤東》一書中,這麼寫及這場風波:

在史沫特萊和女翻譯(引者注:即“吳莉莉”)來到延安之後,他們夫妻之間有過不愉快的爭吵。毛澤東是個以文會友的人,對於談話投機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一律熱情相待。他覺得同史沫特萊和女翻譯的談話很愉快,很有益,接觸就多了些。

這本是極正常、極普通的事情,但是在一些“男女授受不親”封建思想濃厚的人看來,似乎是不正常的事情了。還有一些多事的人把無中生有的不實之詞,傳到賀子珍的耳朵裏,甚至有人給她提出了忠告。本來對這兩個新派人物有些看不習慣的賀子珍,頓時心亂如麻,無法平靜下去。

有一天,賀子珍外出以後回家,經過一個窯洞,發現毛澤東的警衛員在門口站崗,她料到毛澤東就在裏麵,就推開門往裏走。毛澤東果然在裏麵,同他在一起的,還有那位女作家和女翻譯。這可能就是那位女作家的住所,他們三人談興正濃,神采飛揚。

賀子珍一見到這般情形,曾聽到過的傳言頓時湧上心頭,臉色陰沉下來。

屋裏本來熱鬧的氣氛刹時消失,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這是極尷尬的局麵。那位活潑的女翻譯想打破沉寂,就笑著拉賀子珍坐下。賀子珍想擺脫對方的拉扯,但擺脫不開,不由得使了點勁,嘴上還說:“你少來這套!”她最後那一下子,力度大了點,不僅把女翻譯的手甩開了,而且使她站立不穩,幾乎摔倒。於是這位女士叫嚷了起來,連哭帶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