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療法”和“文化療法”(2 / 3)

一九六○年八月,毛澤東又批示:

江青看,仔細地慢慢地看,很有好處。

毛澤東要江青“仔細地慢慢地看”,是看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一九六○年八月十九日編印的一份內部刊物上,刊載《委共政治局候補委員阿裏埃蒂對布加勒斯特會議的看法》。“委共”,亦即委內瑞拉共產黨。

一九六一年四月二十九日《人民日報》第八版,發表了著名散文作家楊朔寫的一篇旅日遊記《櫻花雨》。細於閱報的毛澤東,便在楊朔的散文旁標題旁,寫下這樣的批語:

江青閱,好文章。閱後退毛。

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七日,毛澤東又寫道:

江青精讀。兩個好文件,可以為各級幹部的學習教材。現在是一定要重新教育一切上中下幹部的時候了。

毛澤東所說的“兩個好文件”,是指中共中央一九六一年六月十五日下發的《關於討論和試行農村人民公社工作條例修正草案的指示》和六月十九日下發的《農村人民公社工作條例(修正草案)》。

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九日,毛澤東收到江青的來信,批示:

一批材料,送給江青,從中選一些看,不必全看。我好,勿念。最近信已收到,待另複。

毛澤東

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十九日

毛澤東所說的“一批材料”,共五種。其中有中共中央聯絡部一九六一年四月二十九日編印的一份內部刊物上刊載的五篇材料。在第四篇《美國軍事家說西方國家無法對付毛主席的持久戰戰略》一文標題旁,毛澤東加了著重號,並指示“江青閱”。第五篇為《美國認為赫魯曉夫是馬列主義“理論的革新者”》,毛澤東也以為很值得一讀。在這批材料中,還有中共中央一九六一年五月十七日印發的《中央書記處關於錄音、記錄問題的決定》等文件。經過休養和體育療法,江青漸漸從病魔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時,她又接受上海大夫的的建議,進行“文化療養”:攝影,看戲,看電影。

前文已經提及,她喜歡攝影。在一九六一年九月九日毛澤東為她的攝影作品廬山仙人洞題詩之後,她對攝影的興趣更濃了。

她為了提高自己的攝影技術,決定拜師。

她請誰當老師呢?

她請新華社副社長、攝影部主任、著名攝影家石少華當自己的攝影老師。

石少華得知這一消息,卻推辭了。他深知江青性情乖戾,不敢收這樣的“學生”。他借口工作忙,謝絕了江青的請求。

石少華萬萬沒有想到,毛澤東竟然親自出馬,為江青求師:

石少華突然接到通知,說是毛澤東請他去。他開始以為是攝影上的事情,也沒有往其他方麵想,更沒意識到和江青學習攝影有關。他趕快驅車往中南海去,車子一直開到南海湖畔毛澤東居住的豐澤園後院的門外。

主席會見客人的頤年堂在前院,工作和居住在後院,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菊香書屋”。毛澤東正在辦公,石少華到了後,衛士進主席辦公室通告。石少華剛在會客室坐下,就見主席走了進來,他不知怎麼覺得有些拘束,不似以前在延安那樣放得開。毛主席卻老遠就大聲招呼他:“歡迎歡迎,石少華同誌!”

六十年代初,毛澤東雖說已近古稀之年,可是體質相當好,麵色紅潤,腰板筆直,走起路來,大步流星,腳底生風似的,蹭蹭地,有時年輕的衛士跟在身後都要不住地一溜跑,大家無論從感覺上還是從感情上,都覺得毛澤東像常青樹一樣出神入化,永遠不會衰老。

毛澤東熱情地握住石少華的手,帶著長輩的慈祥,輕輕地拍打他的肩,請他坐下。

“這次我請你來,有事相求。不是照相,但是和照相有關。”毛澤東說到這,故意停住他難懂的湖南話,側過臉專注地看著石少華,想看看這個廣東人的反應。

他們的會談的確很有意思。一個湖南人,一個廣東人,口音都難懂,交換快了,別說外人了,就連他們自己相互聽起來都費力,嘰哩咭嚕的,和說外語差不多。不過,他們交談時都知道揚長避短,用慢速度講話,也就不存在語言障礙了。

石少華聽懂了主席的湖南話,但是沒有馬上明白主席所指的事情,愣愣地望著主席,等他說下去。

毛澤東將他請石少華來的意圖慢慢對石少華說了,原來是為江青身體著想,請石少華做她的攝影老師。江青同誌她身體不好,有病,不能從事緊張的工作。你就收她做學生吧。一可以調劑調劑她的生活,二也能學習一點東西。她有這個愛好嘛!……我也支持她學習,給她買了照相機,想多學習一點知識,多掌握一門技術總是好嘛。石少華同誌,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收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