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夏心態度恭敬的向納蘭惜雪點頭稱是後,這才攙扶起靠在她身上的惜月,因惜月此時如失了神的娃娃般,因此也並沒有費太大的事便將她攙扶著進了書房。
納蘭惜雪隨後走了過來,指著一邊的矮塌“把月姨娘放那麼吧!你出去書房外站瞧著別讓人近了書房、本夫人和世子有話和月姨娘談談”
夏心聽話的把惜月扶至矮塌上坐著後,便點頭對著納蘭惜雪和周誌遠福了一禮,退出了書房。
書房內納蘭惜雪走至周誌遠身側,輕聲試探道“相公、妹妹、她怕是嚇壞了、您看?”
周誌遠神情未變,可是眼神中卻是滿滿的猶豫看向惜晴“月娘、月娘你剛才都聽到了是吧?”
恍惚中惜月好像回到了一年半前,母親流產、父親的屍身被獄中衙役送回的那個晚上、那個霹靂雷鳴的雨夜。父親那滿是黑色血汙泛青的臉、母親那蒼白憔悴的臉在眼前不停的變換著責怪著“月兒、月兒、枉費母親如此疼你、愛你,你竟然不為我們報仇雪恨?你竟然還嫁仇人為妾?你不孝、你不孝、”
“月兒、爹爹冤枉、月兒你為爹爹報仇呀?月兒、月兒、、”
“啊、啊、啊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娘親、爹爹、不是這樣的、”惜月看著眼中恍惚的雙情,拚命的搖頭否則著。
納蘭惜雪看到周誌遠眼中那抹浮現的心疼之色,眼神一暗。忙上前拉起惜月的手“月兒、妹妹、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你剛才都聽到什麼了?”
惜月冰冷的手突然被溫暖的手覆蓋,那絲熱氣燒痛了她,讓惜月終於回過神來。入眼的卻已是納蘭惜雪看似溫柔善意的臉,惜月看著那張臉痛的喘不上氣來。她恨、她悔,這張臉上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中明明、明明滿滿的虛假、滿滿的不懷好意。可是、可是她以往是有多笨?竟然以為堂姐對她至善至親?她是失了心?瞎了眼的嗎?她竟然、竟然、“我父親是你們害的?我外祖家也是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呀?”
“你、你都聽到了?”納蘭惜雪臉色尷尬的起身,走至周誌遠身前,兩隻手無措的揉搓著手上的錦帕問道“相、相公、妹妹她都聽到了,可、可如何是好呀?您瞧、妹妹、她、她她的眼神、多可怕呀!怎麼辦?怎麼辦?妹妹這次定是恨死我們了、相公、?”
周誌遠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一臉深情的走至惜月身前彎下腰“晴兒?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麼我現在問你、你家可有一幅山河地理圖?如果、如果你將那幅圖給我、那麼我就許你一世富貴無憂!就連、你腹中的孩子、我也會記在昌國公府祖譜之上。以後更是沒有人敢對他的身份指手劃腳。、我更會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樣待他的。月娘、?”
惜月氣的渾身顫抖,這個男人自己之前怎麼會以為他是君子?怎麼會以為他溫文儒雅?怎麼會以為他仁善至良?此時他的臉上、眼中滿是瞞哄之色,卻還要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難道說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聾子、瞎子、傻子嗎?在她聽到了他的底、知道了她的家破、父母慘死、外祖家一門落難都有他的手筆之後,他還以為她還能自欺欺人嗎?她還會傻的相信他的鬼話?“嗬、嗬、周誌遠、周誌遠、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別說、我不知道什麼圖?什麼山河地理圖?嗬、就算我知道、就算它在我的手中,我就是毀了它,都不可能給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害的我雙親殘死、你害的我外祖一門午門處斬、你、你、嗬、嗬、周誌遠你不得好死、你喪盡天良呐、”惜月一字一句很慢卻很重,那字字句句如同提醒她往日的蠢、往日的眼瞎耳聾,字字刺著她的心。
周誌遠卻是彷若沒有聽到惜月的痛罵,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打斷惜月的咒罵“月兒,那圖你是交還是不交?”
惜月被他打斷,一絲理智總算回到腦中。是呀、我此時罵他、咒他又有什麼用?他能少塊肉?這血仇能報?“我聽不懂、聽不懂、什麼圖?我不知道、”
周誌遠站了起身,原本深情的眼中霎時已是冰冷一片“安逸候府如今天已在你叔父手中,方家明日便一門盡斬。我勸你識相的話還是乖乖的將圖交出來,否則、哼別怪我翻臉無情!”
惜月冷冷的看著周誌遠,雙目血紅“哼、你的翻臉無情,我納蘭惜月很想見識一下你到底可以怎麼個翻臉無情?要打要殺隨你就是了。”說完。卻是雙唇緊閉,再也不肯出聲。心中卻是暗自回想,他們說的那圖是什麼圖?自己往日好像並未聽過呢?為什麼?他們會認為那圖自己會知道呢?
周誌遠聽了惜月的話,站起身轉身不再看惜月,似是在想著什麼。
惜雪自周誌遠身側走了出來,溫聲勸道“妹妹若是知道那圖在哪?還是快些拿出來吧!你是伯母唯一的女兒,也是伯父最寵愛的嫡女。那圖不在你的手中?還能在哪?難道妹妹忘了你與人私通有孕、聲名狼藉。是相公、是相公他念你孤苦無依。娶你進門、你想想看,自你進這昌國公府,相公是怎樣待你?姐姐又是怎樣待你?你剛才也聽到了,那圖是王爺要的、是天家皇室要的、若是相公拿不出、到時候豈不是要累及我們昌國公府?傾巢之下妹妹你又豈能安然?沒了昌國公府的庇佑,妹妹你又會如何,妹妹你好好想想、姐姐說的是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