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酷刑煎熬(1 / 2)

“不、、不、娘親、娘親、”刺骨的冷意、使的惜月自那一室血色中醒轉過來。剛才她夢中又回到了一年半前的那個雷雨夜,父親的泛著青的臉、嘴角的黑血,母親突然倒地流產大出血而亡,母親倒地後那鮮紅的血如同印在她腦中。自夢中回過神、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在腦海,昏迷前的點點滴滴,還有那最後一眼的青色錐形胎記“哈、哈、嗬、嗬、什麼?什麼我會把他當做自己兒子一樣?什麼讓他上昌國公府祖譜?什麼不計前嫌娶她為妾?什麼呀?這都是些什麼?”是他、明明是他害的她父親慘死獄中、明明是她害的她父母雙亡,明明是他、明明、是他害的她成為孤女、是他夜入候府毀她清白,是他害的她未婚先孕、受盡嘲諷,是他害的她被人鄙夷羞於見人、是他害的她肚中孩兒被人指手劃腳,是他、是他害的她堂堂、安逸候嫡女下賤為妾呀、是他害的她外祖一門二百多口人明日盡斬。“嗬、嗬嗬、哈哈、我納蘭惜月是何時挖了神的眼?又是何時吹滅佛前燈?上蒼呀、你要如此待我?”

“妹妹總算醒了,姐姐可是命人抬了好幾桶剛自冰窖抬上來的冰水呢。沒想這才一桶、妹妹你就醒了!妹妹應該知道這六月的天氣,冰水可是很寶貴的。”納蘭惜雪慵懶的半靠在一把太師椅椅上,身上蓋了一件雲錦所製用金線繡著牡丹爭豔的薄毯。身後站著的是她的奶娘張嬤嬤。

惜月低頭看了一眼已是渾手濕透的羅裙,他和她已經將她害至這個地步了,她還想做什麼?艱難的自地上撐起身子靠著牆角坐起“你把我關到這兒,想做什麼?”惜月打量了一眼這個陰暗潮濕的暗室,她進昌國公府四個多月,入眼的是花團錦簇、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卻不曾想還有這樣的暗室。

納蘭惜雪嬌豔一笑“妹妹知道、姐姐今日有多開心嗎?”

惜月看著慵懶的坐在暗室卻如同坐在陽光燦爛的花園般的人,這才是她、這才是那個一向謙恭和順善良的堂姐的真麵目吧!“我們一家未曾錯待過你,你為何如此喪心病狂?”

‘啪、啪、’納蘭惜雪依舊笑著拍了拍掌“問的好?”自太師椅上站了起身,緩緩走向惜月“你是安逸候嫡女,自是風光。而我呢、我父親卻隻是一個小小的利州小城六品太守。為什麼?明明我父親才是祖母最喜愛的兒子,憑什麼當年繼承祖父守北溢城的是你父親?憑什麼你的父親可以得封安逸侯爵,而我父親就隻能是一個小小六品官?你明明都隻是一個隻知道書畫清高而不知世事艱辛的蠢笨之人,可卻能得到誌遠的一片真心。我自八年前見到誌遠的第一眼,我便喜歡上他。可是、明明你對他不聞不問,明明你對他冷眼相待。可、可是他卻總是、隻要有你在、他的眼睛卻總是追逐著你的身影。我不服、我不服、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他為妻、眼睜睜的看你成為了他的世子夫人。所以、我恨你、你恨你、我恨你這張故做清純的臉、恨你得了楚京才女之名、我恨你得到了誌遠的心、我恨你得到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我恨你、恨你、這些你都不知道嗎!哈、哈、哈、所以我要毀了、我要毀了你、你的清名、你的婚姻、我都要、”

惜月看著已是扭曲了臉的納蘭惜雪“所以你們就設計了我的父親、你的親伯父?所以你就設計了讓我失了清白?所以你就設計毀了我外祖方家?”惜月雖醒了過來,可是卻是覺得身體如同千斤重。

納蘭惜雪搖了搖頭“妹妹也太看得起姐姐了,這設計伯父可是朝堂上的事,姐姐的手伸不了那麼長呐。這兒是誌遠我們的相公他的功勞、可不是姐姐我的。你失貞、那也是相公他要求我做的。他說了你已經沒了候府嫡女的身份,他娶你為正妻怕是會丟了臉麵。可是他又實在舍不得對你放手,所以才、先毀你清白,再娶你為妾、為妾呀!姐姐記得妹妹六年前曾說過杜姨娘的一句話。為妾自墮身份為奴,何如嫁人為妻為主的好。這句話、妹妹可還記得,姐姐當年聽了,可是深深的印在心中了呢!所以姐姐可是費盡了心思才能嫁意中人為妻呢!不過、好像三個月前你嫁為妾、還好像很高興、很感激呢!哈、哈、真不知道妹妹你一身傲骨是何時煙消雲散了的。你瞧那薄毯上金線繡的牡丹、你瞧姐姐這身正紅色羅裙,妹妹、你都不能用呀、這、這都是正妻才能用的,妾、妾隻能用粉,隻是玩物、隻是奴婢、哈、哈、哈、”納蘭惜雪看了看地上狼狽的惜月“罷了、姐姐時間有限,就不和你敘舊了。妹妹、那圖你是交還是不交?”

惜月躺在地上,肚中傳來的沉沉悶悶的痛讓她呼吸都有些不穩,可是仍是緊閉著唇不作聲也不呻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