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玉,你當真以為能夠與本王裝糊塗到底嗎?你和南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一起了,你到底存了個什麼樣的心思?莫不是南潯派過來的人?”祁宸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問道。
君凰猛然抬起頭來看著祁宸,“殿下這般說著在下倒是好生委屈,本以為在下為殿下鞠躬盡瘁,必定能夠贏得殿下的賞識,而如今殿下竟懷疑起在下的衷心來了。”說完她還自嘲地笑了笑。
祁宸愣了愣,這會兒聽了君凰的話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太過激了,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本王不是這個意思……”
“今日與南潯見麵不過是商談了一下讓他幫助殿下的事情而已,他掌握著兵權,若是殿下能夠將他收複,定是一股勢力,至於瞞著殿下獨自前往不過是害怕這件事情沒底,惹得殿下白高興一場罷了。”君凰淡然的開口說道,麵不改色甚至一點兒也不為自己撒謊而羞愧。
“隻是無奈得很,南潯他並不願意牽扯進來,隻說與我們保持友好的關係。”
祁宸的神色變了變,最後歎了一口氣,“難怪這般,南潯他本就是一代將才,異姓王爺,不喜結識,更是掌握著我們北祁兵權,自然是不願意恭維他人,這事也怨不得你。”
君凰依舊神色不便,隻是低頭看著地麵,她腳下有一株綠色幼苗冒出來,看上去脆弱到不堪一擊,無論是誰,稍不注意就將它踩在了腳下,頃刻便融入了泥土之中。
祁宸見了以為君凰還在為方才自己冤枉她的事情而難過,站起身來走到了君凰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風弟,方才是本王多心了,還望你莫要怪罪才是。”
“無事,殿下心思縝密這是好事。”軍官不動聲色的恭維,卻笑意未達眼底,明眼人一眼能看見,隻是祁宸並未發現罷了。
這時小廝過來通知用膳了,君凰本想就此離去,而祁宸卻想著方才自己冤枉了君凰,指不定君凰此刻心中如何如何誹謗自己,何不留下他來一起用膳,正好彰顯自己已經知道錯了呢?
於是,在君凰開口告辭至少,祁宸笑著說道:“既然已經到了用膳的時辰,風弟便留下來與我等一同用膳吧。”
“這怎麼使得,在下不過是區區門客,萬萬是不可以與殿下還有王妃一同用膳的,再說偏院那些人應該也快要準備好了,若是在下不回去,豈不是浪費了?”君凰巧舌如簧,說出的話卻又特別的在理,讓人根本就找不出來一絲的不妥。
而祁宸是何等人,他可是堂堂北祁的太子,怎會容許有人反駁自己,當下就有點兒不悅了,君凰見了自然是不敢再多言,最後也隻得點了點頭,“即使如此,那麼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祁宸臉上的溫色消失殆盡,眉目也舒展了,他攬著君凰的肩膀往正廳走去,一路上還著人去通知了偏院,就道是風先生今日不回去用膳了,讓他們將膳食用了便是。
南古月本也未曾想到祁宸會邀來君凰,有些錯愕,立在那裏竟半晌沒有反應,君凰翩翩施禮,“叨擾了。”
聽見君凰這話南古月才猛然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伸手撫了撫自己額角垂下來的一絲碎發,笑得溫婉,“先生這是哪裏的話,即是來了,便快快坐下吧。”
畢竟是一國公主,見過些世麵,不至於像蔚蘭瑩一般沒個分寸。她的落落大方讓祁宸覺得甚是有麵子,走過去執起南古月的手柔聲讓她不要太過於勞累。
君凰這才發現南古月的臉色似乎不太過,落了坐之後有些擔憂的說道:“王妃麵色不太好,可是有哪裏不舒服?王妃初為人母,許多都不知道,若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免得出現問題。”
南古月偏頭看了看祁宸,低垂著眉眼,勾了勾嘴角,“勞煩先生掛念了,我並無什麼大礙,想來是昨日未曾歇息好,所以臉色看上去不是特別好吧。”
“哼,還不是蔚蘭瑩,方才她差點兒讓本王失去這個孩子,如今她簡直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不同於南古月,祁宸冷哼了一聲,看來確實是對蔚蘭瑩有些厭惡了。
君凰看著南古月,似乎想要從她的眸子裏看出些什麼東西來,而南古月也毫不退縮,仍由她看著,眸子依舊清明如初,看不出一絲的雜質,擁有這樣的明媚眸子的女子,怎會有什麼心機呢?
她為自己的荒誕感到有些無奈,就在方才,她還以為南古月是故意的,是有意激發祁宸對蔚蘭瑩的厭惡,如今看來可能當真是無心吧。
待下人擺放好碗筷,祁宸動了筷子之後君凰才嚐了嚐身前的一道菜,祁宸為了表現出自己真的很器重她,她每日所用的菜食都與祁宸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