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輕笑了一聲說道:“這樣才不會讓人懷疑,一會兒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夫妻,今日回家探親,但是也不能說是皇城,可明白了?”
“什麼?”南潯有些詫異,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可是見得君凰麵色如常,一點兒同他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君凰也知他聽到了,便不再理會南潯,已經抬步往外麵走去,南潯愣了片刻之後趕緊跟了上去,唇角收不住的笑意。
果不其然,城門口守著不少人,為了不出意外所以隻開了一半的門,卻增加了不少的侍衛,更是有人更具店小二生前的描述畫了君凰和南潯的畫像,站在那裏一個一個的對比。
君凰和南潯互看了一眼,如今君凰著女裝,已經沒了男裝時的凜冽,但南潯不行,他完全還是最開始的模樣,方才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想到了,她便趕緊把南潯拉到了一邊的小巷去。
南潯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君凰拉了過去,下一刻隻覺得自己鼻子下麵被君凰貼上了什麼東西,伸手一摸覺得有點兒紮手。
“這是什麼?”南潯疑惑的問道。
她勾了勾嘴角,“假胡子,你且貼著吧。”說完之後便退了一步拉開了與南潯的距離,看了看身後,見未曾有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一口氣。
還在南潯愣愣發神的時候,君凰就已經朝外麵走去,留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語:“走吧,我們需要趕在春闈之前回去。”
“好。”南潯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兩人並肩往前麵走,中間卻隔著一定的距離,看上去近非近,遠非遠,似君凰與身俱來給人的感覺,淡然到清冷。
到了城門口,君凰和南潯理所當然的被攔了下來,守城的官員拿著畫像對了對,發現並非他們,便也隻是問了問:“你們去哪兒,什麼關係,哪裏的人?”
“探親,夫妻,揚州本地人。”南潯也實在,士兵問什麼他也就隻回答什麼,因為粘了胡子更顯得老成了一些,說出來的話威懾性也是有的,愣是把士兵給唬住了。
恰好這邊也檢查了兩人的行囊,便給他們兩個放了行,君凰道了謝之後帶著南潯便離開了揚州城,心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對啊,你看他們,哪裏像夫妻了?”這時這邊的一個哥們兒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指著中間都還可以站下一個人走遠的南潯,說道。
拿著畫像的人又看了看畫像,越看越覺得像,“這不就是我們要抓的人嗎?”說著便開始喊人快點兒追上去,君凰聽見了和南潯互看了一眼,亂加快了步伐往前麵跑去。
為了能夠抓住他們,知州沒花心思,就生怕他們會喬裝打扮跑了,所以禁止騎馬,剛才他們的馬便被扣住了,無可奈何他們隻能用跑的,可是身後追來的士兵卻騎著高頭大馬好不氣派,揚起的塵土嗆人。
跑出去一段距離後,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了,南潯亦不是這種隻會逃跑的人,當下停了下來,看了看後麵的追兵,思索片刻之後將放在身上躲避搜查的證據拿了出來,君凰停下來看著他,目光清冷。
“我們這樣跑也不是辦法,他們騎著馬,不需要多久就可以追上我們,而這些證據一定不能讓他們拿回去,不然的話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所以,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你先帶著證據離開。”南潯冷靜自持地說道,將證據遞給君凰。
她看著南潯堅定的眼神,心中亦是認可南潯的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追兵,隻見得距離越來越近,如果自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咬著牙接過了證據,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便走了。
看著君凰漸漸遠去的身影,南潯有些失落,失落於君凰的理性和決絕,可是他知道,如今別無選擇,如果君凰留下來他們很有可能一個都走不掉,可是君凰走了自己無論如何都能夠多撐一會兒為君凰爭取時間。
“哼,想跑?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為首的將領冷笑了一聲,提著紅纓槍坐在一匹白馬上,好不威風凜凜。
南潯冷冷的看著他,取下了腰間的匕首,他的匕首皆是特製,方才為了逃過搜查便回歸到了匕首的狀態,如今一甩便可讓它成為長劍,這一設計乃是墨家機關術的功勞,將劍刃藏在了劍柄之中,一方麵減輕空間,一方麵便是如今這樣的局麵。
他漸漸的被人給圍了起來,其他人都騎著馬,就他一人站在地上,無論從哪裏看都是他比較的吃虧,可畢竟是戰場之上的將士,豈會被這些宵小給唬住?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南潯語氣冰冷似寒冷的刀劍,讓在場所有人不禁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