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皇宮裏麵應該是生出了什麼變故,若是真的病重,如果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暴斃,那麼我們先前計劃的一切都成了空談,我們必須馬上回去,越快越好,不能讓皇上病重的消息影響最終的抉擇。”君凰說著抬起頭來看著南潯。
南潯覺得君凰所言有理,沉思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即是這樣,我們明日便快馬加鞭回去。”說完之後他站起身來,回到了旁邊的房間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君凰和南潯便紛紛上馬往北祁皇城的方向而去,路上更是半點兒也不敢耽擱,到了皇城果不其然聽見了皇上病重的消息。
南潯交代君凰好生回去之後便徑直入了皇宮去一探真假,怎知剛來到門口便被宦官攔了下來,這是皇上身邊最為信任的人,亦是和南潯有幾分的交情,南潯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離開的時候皇上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之間就病重了?”
宦官看了看旁邊,見得無人這才小聲地說道:“並非病重,而是中毒,命懸一線之間呐。”
聞言南潯駭然,半晌才反應過來,匆匆朝裏麵跑去,見得祁祈在旁邊服侍皇上,心中那根線才鬆了鬆,心道祁祈還算是有點兒眼力見知道這個時候該幹什麼。
見得南潯進來了,祁祈扶著皇上坐起身來,皇上臉色慘白,好似瘦了許多,身上的龍袍都快要撐不起來般的模樣,他撐著床沿咳嗽了幾聲,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南潯,朕命你徹查下毒的人是誰。”
南潯跪在地上抱拳應了下來,皇上讓他起來,還招了招手讓他上前去,南潯不解其意,卻依舊來到了皇上身前,皇上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祁祈,說道:“祁祈還是閱曆太少,這一次便讓他協助你調查這件事情,也算是讓你教導教導他。”
聞言南潯詫異,見得皇上看著祁祈的眼光便也明白了過來,如今祁祈幾乎都待在宮裏服侍皇上,皇上對祁祈也是越發的喜愛起來,這是好事,他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便點了點頭,“有四皇子從旁協助,這件事情很快便能夠解決。”
皇上中毒之後越發的容易疲憊,沒跟他們說幾句話就困了,祁祈趕緊扶著皇上躺下,皇上對南潯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你馬不停蹄趕回來,想必也是累了,如今沒事,你便回去吧,明日再查也可以。”
南潯告辭之後還偷偷的打量了一下祁祈和皇上的相處,看到祁祈不厭其煩的幫皇上順氣,皇上渴了倒水,累了捶腿,皆數親力親為,根本就不假手於人,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父子兩人。
回到府上的時候君凰趕緊迎了出來,詢問皇帝狀況如何,南潯對君凰也沒有半點兒隱瞞,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君凰,還把皇上對祁祈喜愛有加這件事情也說了出來,君凰愣了愣點了點頭之後眉頭越發皺緊,開始思索起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南潯開口問道。
君凰沉默了許久,將如今皇城之中的局勢整理了一遍,然後才開口說道:“我本意是打算這段時間將祁宸處理掉,即便是要不了他的性命也得讓他再不是太子,可是沒曾想皇上在這個出了事,如果這個時候一鼓作氣除掉祁宸,那麼北祁必定大亂,國不可無君,如今皇上中毒,再不能讓祁宸也出事了。”
“如果這段時間就擁立祁祈為太子呢?”南潯提議道。
“不可。”君凰想也沒想直接開口拒絕,續而解釋道:“祁宸如今還是太子,想要讓他落下來必須得到皇上的首肯,如果皇上沒說話我們便擁立祁祈成為太子,皇上對祁祈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喜愛頃刻間便會化成灰燼,這樣得不償失,也會暴露我們,隻要祁宸沒有被廢除,我們便一天不能輕舉妄動。”
聽聞君凰一席分析,南潯細想之下覺得有理,“既然祁宸動不得,那麼我們便要無所作為嗎?”
“自然不是,祁宸動不得有人動的,我覺得是時候動一動東吳了,若是再這樣繼續放縱下去,東吳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人的鮮血。”君凰聲音清冷,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卻仍然讓人覺得陰冷,南潯沒說話,隻是上前去握住了君凰的手指,想要給她一點兒安慰。
君凰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憤恨壓製下去,牽強的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然後站起身來對南潯說道:“想必祁宸已經知道我回來了,若是再不去見見他唯恐他又心生懷疑,我便先去一趟太子府,至於其他的,待我回來了再行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