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他和南潯一起走進了君凰的營帳,打算商討一下應該怎樣和東吳簽訂不平等條約,君凰的話語很簡單,這一句絕對不能輕易的放過東吳,南潯的意思和君凰一樣。
祁祈自己也想了想,覺得自己若是在東吳手中拿到的東西越多,其實皇上對自己的讚許便越多,不過東吳人並非自己一個初出茅廬人能夠對付,他們派來的使臣也並非徒有其表,幾番較量試探對方皆是不鬆口,最終沒有辦法,祁祈隻能請了君凰一起前去和東吳使臣扯皮。
君凰坐在一旁冷眼看著東吳使臣,使臣被君凰看得背脊發冷,卻依舊故作鎮定,偶爾側目瞅瞅君凰,見得君凰根本絲毫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
被這樣直白的視線看得久了,使臣心中自然是憋著火,心道君凰這樣的人看著雖然清冷儒雅,想必不過是一個跟著祁祈的謀士,沒什麼分量,便轉身看著君凰,冷笑了一聲問道:“不知這位閣下一直看著在下所謂何意?”
聞言君凰更是淡然,捏著茶盅喝了一杯茶,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往昔聽聞東吳人顏之厚矣,本還不曾相信,如今見得使臣,卻不得不去相信了。”
“你……可知如今這是什麼時候?區區謀士竟是這般的沒有尊卑之分嗎?”使臣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最後直接指著君凰破口大罵起來。
君凰掩口輕笑一聲,她的淡然倒是越發的顯得使臣如何不堪,她佯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在下可是聽說這一次乃東吳低頭,如今在北祁土地之上,使臣當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嗬,想必使臣有所不知自己在軍中是何等的不堪入耳吧?”
使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半晌再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得轉頭看著坐在高位的祁祈,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是我國歸降,但是依舊是熱血男兒,如今貴國這般的羞辱,想必也沒有想要合作的意思吧?”
祁祈一直皺著眉頭,他自己也覺得君凰方才所言有些許的逾越,但是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給自家人難堪,他隻是給君凰使了一個眼色,讓君凰快些談正事。
君凰想了想,不多時便直接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我們在這裏不過是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較量罷了,既然貴國有意歸降,便是說說你給出的好處吧。”
使臣愣了愣,沒曾想君凰居然說得這麼的直白,最開始他可是一直在和祁祈兜圈子,知道祁祈沒什麼實力,可是麵前的君凰卻是一個心思城府極深的人,他知道自己如果說錯了半個字都能夠讓人抓住把柄,自然是不敢如同對祁祈那般糊弄君凰。
他沉思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我國不對貴國稱臣,隻納貢,每年錦緞百卷,駿馬十匹,金銀百兩。”
“噗。”君凰聞言冷笑了一聲,她這一聲笑著實突兀,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使臣亦是皺眉看著君凰,不悅的開口問道:“閣下這又是何意?”
君凰好整以暇地看著使臣,抬眸冰冷,“當真是不知道東吳如今讓閣下前來是求和還是諷刺的。人人都知東吳求和是因為不敵我們北祁,既然如此,卻以這樣的一點兒東西來寒磣我們,說出去不讓白白讓人笑話嗎?東吳想要留住自己的風骨不願意俯首稱臣,卻還想著讓北祁收下你們那點兒不值當的東西,倒不知貴國這是何意啊。”
使臣臉色越發不好看了起來,他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君凰,心裏卻沒由來的咯噔了一聲,他本就知道君凰這人不好對付,卻沒想到這樣的難對付。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深邃的盯著君凰,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那麼依閣下所言,應該如何?”
君凰看了看高位之上的祁祈,故作深思般模樣,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北祁想來大度,自然是不會與爾等曆練什麼,東吳想要守著那點兒尊嚴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不稱臣,那麼代價自然要往上麵提一提,不知閣下覺得每年錦緞五百卷,駿馬百匹,金銀千兩,且每年必須送五十名出類拔萃的溫婉女子入北祁,如何?”
她臉上掛著笑意,可人人都知她笑意虛假,卻偏生不能挑明,使臣直接被君凰氣得兩眼一翻,差點兒暈了過去,這時君凰站了起來,彎了彎嘴角說道:“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隻需要東吳向我國俯首稱臣,成為北祁附屬國,然後割讓城池三座便可,閣下自己商討吧,在下先行告退。”
君凰這句話一完,使臣就直接暈了過去,其他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