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過去,隻見得是南極寒,南極寒沒有看她,隻是看著不遠處的雪山,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最後,君凰有些許乏了,便跟南極寒說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臥房之中,並未看得南極寒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睛裏露出來的溫柔。
最開始不過是驚歎於她的才華於容顏,待得最後他知道了君凰其實就是女子,更多的便是溫柔眷念,想要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想到這裏,他不由苦笑了一聲,在心中歎息:隻可惜,她並不需要我所能夠給她的東西。
翌日清晨,君凰早早地便起了床,外麵明明是豔陽高照,可卻覺出了寒冷,她不由一個瑟縮,穿上了南極寒準備好的冬衣,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便看到了南極寒早已等在了外麵。
用過早膳之後,南極寒一行人才入了雪山,原本君凰以為血蓮應該是在山頂之上,可是卻並沒有往山上走多久,南極寒便帶著她走進了一條小徑,她不由疑惑起來。
“血蓮不應該在山頂嗎?”她開口問道,嘴中嗬出來的熱氣在空中彌漫開來,她的鼻尖有點兒泛紅,眸子裏帶著一層霧氣,墨發妥帖地垂落在身後,看上去倒是和身旁的白雪應景,南極寒盯著君凰呆滯了片刻,回過神來的時候輕咳了一聲。
“你所有不知,血蓮對生長的地方極為挑剔,它必須保證身旁的雪足夠的潔白,雖說山頂的雪無人踏足,可空氣卻也稀薄,血蓮必須要有充足的空氣才能夠生長,所以在半山腰之上,方才是它們存在的地方。”南極寒解釋道。
君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南極寒亦是沒想再多說,領著她走了好一會兒,方才來到了一個不大的洞口,南極寒回頭看了看她,然後便直接走了進去,君凰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已經走了許久,雪水早就已經打濕了靴子,方才不過是有些許不適,並未有其他的感覺,怎知這會兒去了洞穴,隻覺得越發寒冷起來,腳底亦是生出了一絲絲的寒意,讓君凰不由攏了攏衣袍,將自己裹得更緊。
深入之後越發的寒冷起來,君凰隻覺得自己身上的熱氣好似都消失殆盡了一般,凍得耳根子都紅了,瑟瑟發抖抱著自己,加之靴子濕透,好似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之上一般,然而待得她看到了雪地之中的血蓮之時,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隻見得裏麵空間越發的大了起來,上方並非石岩,而是沒有一點兒遮擋,紛紛揚揚的細雪緩緩地落了下來,落在中央晶瑩剔透的血蓮之上,竟是引人幾分遐想。
“這便是血蓮嗎?”君凰驚喜萬分,指著血蓮笑著問道。
南極寒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點了點頭,君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上前了兩步又退了回來,生怕會傷到這一刻的靜謐,她思量片刻之後來到了南極寒身側,真誠的說道:“南極寒,謝謝你不計較所有,帶我來到這裏,亦是謝謝你這般的大度。”
聞言南極寒臉色微變,不過這會兒雪越下越大,君凰並沒有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開口說道:“血蓮沒有那麼好拿。”
君凰微微蹙眉,她以為南極寒又要提出條件來了,臉上的笑意消失,隻是冷冷的抬眸看著南極寒。
南極寒如何看不出來君凰心中所想,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不過頃刻間便沒了蹤影,他歎了一口氣,指著雪地之中的血蓮緩緩地開口說道:“我並不知你心中作何感想,不過我可以確定,我確實沒有逾越的想法,罷了,多說亦是無益。”說著他頓了頓,思量片刻方才繼續說道:“若是想要服用血蓮,必須得經曆一些事情,它的要求甚是苛刻,第一次喂養則需要服藥之人的血,而且須得巴掌大的碗那麼多,之後每日至少要拳頭大的玉瓶,不了多亦是不可少,在我看來,以你如今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取血養藥。”
聞言君凰的臉色變了變,她比南極寒更加清楚自己如今的狀態,莫說是取血養藥,便是費心神亦是做不到,一時之間她便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雪地之中的血蓮看了許久。
看出了君凰突變的臉色,南極寒忽然之間有些許的懊惱,他記得方才君凰看到血蓮之時的模樣,如今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便覺得有些心疼,可是他也無能為力,現實本來就是這般嗯殘酷。
“我們回去吧,至於其他的後麵再想想辦法就好了,如今你需要做的就是好生的將息自己,走吧。”
君凰呐呐地搖了搖頭,“我再看一會兒吧。”
南極寒皺了皺眉,直接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扯住了君凰的手,厲聲吼道:“它在這裏便逃不掉,你就算是守在這裏又能夠如何?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若是這個時候你再累倒了,那麼毒不要解開好了,我不知你心中有何執念,可就算是你守在這裏又能夠改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