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攔著你。”賀予霆說：“你讓我娘別衝動就行。”
“曉得啦，曉得啦，男子漢大丈夫追個姑娘還這麼扭捏，當年參軍一直混在廚房裏吧。”王夫人揶揄他。
賀予霆得了消息就不願再做一副乖巧的模樣了，他給王夫人夾了一筷子菜，“小姨，您吃。待會我還得回刑部。”
“哎喲喲，得了好處就和小姨翻臉啦。”王夫人誇張地叫著，“裝都不願意吧這頓飯裝完，死孩子。”說著她伸手去掐賀予霆。
賀予霆讓她掐了一下，躲了第二下，“我錯了，小姨你別動手啊。”
“你啥錯都沒有！”王夫人收回手，“回去我就告你娘。”
賀予霆又變回乖乖的模樣吃完了這頓飯。
自那盧樂被人殺害，又抓了兩名嫌疑之人，大理寺一直馬不停蹄的加班加點查看，這麼說起來，刑部樂得偷個閑？
當然不可能。
賀予霆心中咒罵一聲，真是輕鬆地活大理寺接了，累活全是刑部來。虧他得知大理寺接了案子還想著能白得個結果。
“大理寺都不是好東西！”十九說。
“大泥寺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
賀予霆猛地一回頭，指著那舔著糖的小孩說：“這誰？”
十九忙不迭的上前，“就是那個跟你在紙上吵架的老道的小徒弟。”
“我師父叫歸吾。”小孩說。
賀予霆看他一會，那小孩將根手指長的麥芽糖舔得飛快，反倒叫賀予霆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在刑部衙門？”賀予霆十分不解，“陸大人同意的？”
“哎，是的。”十九說：“陸大人說他們這一老一少出了門也就隻能做行騙的行當，那老道士懂點風水，幹脆給點工錢幫忙看一看。”
賀予霆覺得陸衡這大善人當得越發順手了，什麼時候衙門也要看風水了？！
那邊老道士去內衙住處指點了一圈風水，正走到馬廄這來。
“豬蹄兒。”老道士喊道：“來師父這。”
那被叫做豬蹄兒的小孩蹬蹬蹬地跑過去，牽了老道的手。老道士恭恭敬敬地對賀予霆行禮，“參見大人。”
“……不必客氣。”賀予霆說道。
那老道直起身，盯著賀予霆說：“賀大人，貧道瞧您麵色紅光，是最近有喜事？”
賀予霆眉毛一抖，心裏一喜，“哦？道長何出此言？”
老道恭敬行禮，“貧道見您印堂平緩，麵色紅潤，定是最近有好事。”
賀予霆麵上帶點笑意，說：“好不好事，還未清楚，那就借道長吉言。”十九心說這麵色紅光難道不是最近吃好喝好五煩心事嗎？！
老道士笑嗬嗬說了幾句好聽地話，牽著徒弟離開了。
賀予霆在他們走後，忽然問起，“他們住哪？”
十九說：“不曉得，陸大人就給指了個地方準許他們擺攤算命。”
賀予霆：“……哦”還當這爺孫二人再衙門裏紮根了。
兩人並未閑聊多久，陸大人急吼吼從門外進來，“賀予霆，你有活幹了。”他說完又一指十九，“你也要去。”
賀予霆轉頭讓十九喊上幾個人，他牽過馬問陸大人，“陸善人，何事讓你如此著急？”陸大人沒注意這一聲“善人”他說：“大理寺問出來了，兩個地方。咱們去一個，他們去一個。”
賀予霆點頭，“我們去的地方比較麻煩？”
陸大人點點頭，“許大人還是很照顧我們的。”
賀予霆站在一高門大戶外邊，問陸大人，“大人，您確定許大人很照顧我們？”
這是當今丞相的府邸，要知道這可是有關作亂之黨的案子，查不查都是得罪人的事情。
陸大人點點頭，“對啊，他說這丞相府隻有你這個中書令家的公子有這個麵子。”
賀予霆眉毛抽動兩下看他，“許大人……他該不是故意的吧？”
誰都知道，中書令賀大人與丞相政見不合，每每朝堂商議之時都要爭起來。下了朝堂還在進殿的路上爭吵一番，可謂真對家。
陸大人展顏一笑，“本官也是如此認為，不過誰讓這案子歸許大人指派呢。”
正待他們上去講明拜訪緣由之時，朱門裏走出一穿綢緞的家丁，看上去四十來歲，應當是府裏管事的人。
他恭敬地走下台階，對騎在高頭大馬的賀予霆和陸衡說：“兩位大人，我家老爺已經靜候多時了，這邊有請。”